西天神城东边片区的管事者,是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同时,也是西天神城的副城主,一个轻世初阶的强者。
此刻,他正站在那棵被月痕毁掉的树边,看着脚下的深坑,表情泛着一点点寒意。
就在刚刚,他已经无数次地想要还原这里之前的景象,却发现毫无灵力痕迹,以至于究竟是谁造成了这场破坏,他根本发现不了。
周边的围观者已经多起来了,而他的表情也在慢慢地凝固下来,这件事说大不大,毕竟只是造成了这一点破坏,但说小也不小,因为这等于是直接打了他的脸。
整个西天神城的东片区都归他管,而这样的事一旦发生,一定会大大影响他的威严,虽然他仗着有西天圣殿的背景,完全不惧这神城的任何一人,但有些言语之上的攻击,这西天圣殿也不能解决。
他的脸色微青,暗暗狠道:“不管是谁,别让我逮到你,否则定要你好看。”他握紧了拳头,然后一甩袖,离开了现场。
周围的人看到副城主这样的表情,都是不敢言语,而等到副城主走了之后,他们才开始议论起来,讨论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仔细地回忆刚才所见的画面,只见一道璀璨的剑光闪耀,而后,这里的一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破坏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一个重钧境界的修者,不过什么时候重钧境界的修者就敢如此胆大包天了?在西天神城搞起了破坏?西天神城的城主副城主,哪一个不是伸出手指就能碾压这样的人?哦不,甚至吹口气就能灭杀。他们不敢想象,也更想不到破坏这里的人仅仅只是一个才化鸿境初期修为的人。
月痕回到客栈,尽管刚刚有一股危机笼罩着他,但现在,他还是难以掩饰兴奋,他现在终于领悟出了那惊才绝艳的一剑,在他的眼中,这一剑,甚至于可以和天心剑法中的流光掠影相比较,甚至,单论威力的话,比流光掠影还要高出一截。
而这剑,是他自己所创造。
“这一剑,蕴含天地之道,一剑可镇天地,看似平凡却又饱含帝者之威,这一剑既出,谁与争锋?”月痕喃喃道。
自从上一次领悟出这一剑之后,现在终于是真真正正地将这剑术创建出来,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再如同以前一样仅仅靠瞬间的顿悟才能施展,这也等于,他又为自己增添了一张底牌。
“我一直遗憾于没有学到父皇的帝王剑术,而自己所创的这一剑,不妨就叫做帝王一剑吧!”月痕思索道,忽又觉得好像帝王一剑有些怪异,“不对,不对,帝王一剑这名字不好听,还是叫帝心一剑比较好。”
月痕念起这一剑的由来,干脆为这一剑取名为帝心一剑。
帝心,即是帝者之心,任它天地万千,我自一剑镇之,无论何种魑魅魍魉,我亦一剑而灭。这就是帝者的气概,也是月痕,现在的气魄,
月痕收拾好心情,困意来袭,倒头便睡,小怜在一旁有些瑟瑟,犹犹豫豫不敢轻易地望月痕的身边靠,因为今天他突然发现,月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弱,甚至还比自己更为强大,这让他产生了一股畏惧感,可能是怕被欺负吧。
不过在思索了一会之后,还是跳了过去,直接趴在月痕的身上就睡了过去,只是才刚刚趴稳,就被睡梦中的月痕给一把丢了出去。小怜站起身来,见月痕还在呼呼大睡,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月痕的旁边。
翌日清晨,月痕如同之前经常遇到的情况一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但是自己却毫无所觉,而小怜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月痕摇头,对此表示无奈,也对自己睡得那么沉有些慌,在这世界上,睡得那么沉就意味着敌人可能已到了你的身边,而你依然是毫无所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月痕连忙整理好衣衫,过去开门。
“客官,你们的早餐准备好了!”门外,一个店小二掐媚地说道,月痕点点头,紧接着,门后两个壮汉就扛着一头巨大的烤鹿走了进来,放好过后就退走了。
这头烤鹿肉是月痕专门让厨师准备的,因为小怜的饭量实在太大,一般的配置根本就满足不了它的胃,而这头烤鹿,则是一头黄灵兽,食材也是选自西土特有的千羚黄鹿。
月痕走到床边,拍了拍小怜,小怜立马醒了过来,然后闻着香味,就直奔烤鹿那儿去,压根儿就没有看月痕一样,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月痕见状,一抹不安的感觉从脚底板涌上了天灵盖,朝着小怜吼道:“给我留一点儿!”
小怜会意,自然是在一番大快朵颐之后给他留下了一块,直接留下了肉最丰富的鹿屁股给他。
月痕看着只觉心都在滴血,鹿屁股……这玩意儿压根就没有什么灵气好吗?吃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他可不敢怀疑小怜,也没法怀疑,现在小怜已经是吃饱喝足了,要是惹得小怜不满,把这块儿也给他吃了,那他可就真的什么也没吃成了。浪费了灵石,却填不饱自己的肚子,血亏!
在满脸无奈的情况下,月痕还是吃完了那块鹿屁股,而后,理好衣衫,走出房间。
顺着客栈的走廊而行,在楼梯处往下,正中的位置摆着木台,此时的木台之上,一个说书先生正津津有味地说着那些过去的故事,有关于沧澜大帝的传说,也是信口拈来,毫不费力,月痕呵呵一笑,坐了过去,在观众席上默默地听着这位说书先生吹牛。
就沧澜大帝的事来看,他就知道说书先生是在吹牛,又或者,他们连沧澜大帝究竟是何等人物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侃侃而谈。
他说的这些,月痕一样都没有听过,因为在月族的记载之中就提到,现世对沧澜大帝的了解几乎为零,而这还是一个皇族的记载,这些说书先生,又从何知道更多呢?
“唉,关先生,你说说看昨天夜的事呗,你天天讲的这些东西啊,我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有人忽然大声说道。
“是啊,是啊,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换些新的。”有人附和道。
“这,也行。”被称为关先生的说书先生左顾右盼,那神色就像是做贼一样。
“唉,这件事,我说了,你们可别乱传啊,要是乱传了,被城主知道,可是要杀头的。”关先生吩咐道。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醒得之声,一个个都是表示不会瞎说,关先生这才点点头,说了起来昨夜的事。
“要说这昨夜的事啊,其实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是一个充满修行者的世界,像我,铁嘴关东北,哈,那也是一个化鸿境的大侠了,想飞多远飞多远,想飞多高飞多高。”关先生畅所欲言。不过这就让在场的观众都是不乐意了,纷纷道:“关先生,正事要紧,说正事。”
关先生听到听众们闹腾起来,闭口不谈,咳嗽一声,开始道起了昨夜之事。
“既然你们要听那昨夜之事,且听我细细道来。听说啊,前段时间,从大牢里逃出来一个乱臣贼子,嘿,不满这几年的牢狱之灾,于是兴风作浪,打算给我们的副城主一点颜色看看。”
“当时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可以说是一片寂静,贼子手持巨剑,飞落在树头,划拉,一剑轰出,乱石纷飞呀,只见得周围是火星四溅,光影缭乱,而后,整块地面都是被他给凿穿,然后贼子见势不妙,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飞了出去。”
“副城主率队而去,也只落了个空手而归啊!”关先生顿了顿,道:“不过副城主是何等英明之人?这等乱臣贼子怎能随意放其溜走?于是立马派队出去捉拿贼子,今晨,贼子已经被捉拿归案啦!”
关先生对于副城主如何愤怒的事掠过不谈,甚至于疯狂地褒奖了副城主,果不其然,四周皆是响起了掌声,关先生很是享受这种掌声带来的快感,于是闭上眼睛细细地聆听起来。
不过在场所有人中,只有月痕一人还处于懵逼状态,对于这个所谓的关先生不太认同,既然那是乱臣贼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又为何要干这等事来自绝后路呢?要是自己一直逃,谁还追得上,而且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这是什么修为?真有这样修为的人,还需要担心被追吗?真是可笑。
只是月痕隐隐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但就是不知道究竟熟悉在什么地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放弃,直接起身离开。
这时,瘦黑青年突然跑了过来,对着月痕道:“哎哟小兄弟,我这一大早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月痕:???
“小兄弟,今天哥哥我带你去个地方,绝对好玩。”瘦黑青年自来熟地说道,准备带着月痕去一个地方,而月痕,则是一脸茫然。
“什么地方?”月痕被推得莫名其妙,问道。
“梦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