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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南玄

三人进了琼林楼,小二穿着整齐,也没因为魏婴宁一行人衣着寒酸而鄙视,客气的将众人引到位置上。

“客官您吃点什么?”

越是大型的饭店,背景越大,服务态度就越好,量也没人敢在这里吃霸王餐,敢吃,就要承受该有的后果。

苏诺扯了一些江淮靖的袖子,让他看一下菜单。

眼神示意:“这里随便吃一下就上千两的银子,咱们还是走吧,去别处吃。”

“来一份南乳松鼠鱼,一笼屉排骨,一份酱吹桶小肚,再来一只……”

“就这些吧!”苏诺赶紧打断魏婴宁的话,让小二下去准备,就这三个菜,都已经三四百两,可以在株洲府买一栋宅子了。

魏婴宁放下茶杯,又翻了翻菜单,才挥手让小二下去。

“师兄放心,我带够钱了。不会请你来吃霸王餐的。”

“仅仅是带够了!”苏诺也是个想得开的人,看这两夫妻的样子,很有可能有别的算盘,他也不好打乱他们的计划,随就一杯一杯的喝茶,这茶叶也是好茶叶,平时喝不到的。

不一会儿,菜还没上来,茶壶里的茶水就见了底。

苏诺高声喊:“小二,再上一壶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

“师兄,说到吃,等将来有机会了我请您吃一道佛跳墙。”

“哦,何为佛跳墙?”

“佛跳墙”,既“坛烧八宝”也叫做“福寿全”。用“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光光是原材料有几十种之多,有海里游的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鱼唇、鳖裙、鱼肚;有地上走的鹿筋、鸽蛋、鸭珍、花胶、瑶柱、排骨、蛏子、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家养老母鸡(违禁词分隔线)鸡脯、家养黄嘴鸭(违禁词分隔线)鸭脯、鸡肫、鸭肫;有天上飞的鸽子;有地里种的冬菇、冬笋等等。”

少女特有的清脆的声音,娓娓道来。

“那么多东西放在一起,不就串味了吗?”苏诺看着魏婴宁自信的笑容,虚心求教。

魏婴宁笑着摇头:“多种原料煨于一坛,既有共同的荤味,又保持各自的特色。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各料互为渗透,味中有味。原料准备起来比较麻烦,等我改天准备好了,师兄你尝尝就知道了。”

“这有何难?”

楼梯处,一位身穿金色衣服的秀气公子摇着扇子,缓步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魏婴宁魏掌柜吧!”

“见过南公子!”魏婴宁起身,抱拳问候。南玄看在眼里,果然像是洛基信里描述的那样洒脱,落落大方,比京城的世家女好玩多了,有趣有趣。

“这位是我师兄苏诺,这是我夫君江淮靖。”魏婴宁笑着想南玄介绍。南玄的眼神在苏诺和江淮靖之间流转。

“见过南公子!”

“苏公子,江公子。”

南玄请三人坐下,转身看向魏婴宁:“这琼林楼恰巧有姑娘所说的东西,不知道姑娘可否将刚才所说的佛跳墙做一份让小生尝尝?”

“那就借用一下厨房了。”魏婴宁制止了要跟着的三个人:“你们坐着先吃,让小二带我去厨房就好。”

南玄一个眼神,株洲府的琼林楼的掌柜立马亲自带着魏婴宁去厨房主厨专用的地方,后厨主厨不情愿的让出了位置,魏婴宁也没有赶人出去,佛跳墙要准备的材料有点多,就算琼林楼有现成的,要准备起来也麻烦。

魏婴宁指着食材,吩咐琼林楼的厨师们怎么处理,琼林楼的厨师们本来不情愿厨房里来了一个小姑娘,但看着掌柜的还在看着,加上小姑娘颐指气使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个高门小姐,出来胡闹,一下子要这么多东西。

哄着祖宗玩一样,也就不排斥。

一个时辰过去了,看着小姑娘耐心的靠在灶台,厨师们开始好奇,大小姐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做法。

魏婴宁庆幸,琼林楼里好多食材都提前泡好了,要不然花费的时间何止这么多。

当陶罐打开的那一刹那,香气从鼻子里钻进肺里,厨师们瞪大眼睛看着刚才大小姐乱七八糟丢进去的好多东西。

“竟然真的给她做成了?”主厨心里懊恼,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偷师的机会,竟然没看她到底怎么做的。

其他人和主厨一样,都很懊恼。要是刚才记清楚了,将来做出来,一定是店里的镇店之宝。

“也许只是好看,好闻,不好吃呢?”

众人心里自我安慰。

“姑娘,这道菜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一个胖胖的厨师问。

“佛跳墙。”

“可否让我尝一下?”胖厨师期待的看着魏婴宁。

“去去去——”掌柜的也想吃,可是,这是主人的呀!

“主人都还没吃呢,你们就馋了。你们刚才可都看着姑娘怎么做的,再重新做一锅就好了。”

“说的容易,那么多食材,谁记得住呀!”胖子搓搓手,“掌柜的,等南公子喝剩下的,您就赏小的一口呗!”

掌柜的亲自端着一碗佛跳墙,魏婴宁走在后面。刚出了厨房,就看见好多衣着比魏婴宁还华丽的小斯在门口张望。

“掌柜的,您这店里又出了什么新品呀?给我们家公子来一份。”

“我们家老爷也要一份这个。”

小斯们争相替自家主子争取着口福,看着佛跳墙,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诸位稍安勿躁,这是我们公子的朋友所做,待老朽禀明公子,再给诸位回复。”

到了江淮靖、苏诺、南玄所在的餐坐上,魏婴宁拿起公共勺子,替每个人盛了一碗。

“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

吃过各种美食的苏诺,还没有见过这么香的食物,迫不及待的端起来吃。江淮靖从袖中掏出魏婴宁给他做的绣着一枝梅的手帕,温柔的替魏婴宁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辛苦了!”

看着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小夫君,再辛苦也觉得开心。魏婴宁甜蜜的笑了:“不辛苦。”

苏诺垂眉低头,喝着碗里的汤,那边南玄已经解决第一碗,拒绝掌柜的帮忙,直接动手上第二碗。

直到喝的肚子撑的装不下了,才停下来。称呼也跟着苏诺一起变了,直接叫起婴宁来。

“果然当得起‘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就是神仙也要弃了修行。不知婴宁这方子一万两可卖?”

魏婴宁笑着摇头,南玄还想再加价,却见江淮靖从身上拿出几张纸。

“南玄,这是‘佛跳墙’的方子和火锅的用具设计图和用法。”魏婴宁指了指脑子:“我这里的方子可不仅仅有这两种美食,不知南玄可否跟我长期合作下去?”

“原来如此,长期合作的话,一道菜咱们五五分。”

“四六。”

“可以。”南玄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是契约,您请看!”江淮靖接着又递过去几张纸。南玄大致扫了一眼,诧异的看向魏婴宁。

契约上面写的是魏婴宁四,琼林楼六,还是纯利润这样分。

“你知道你推出去的是多少银子吗?”南玄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问。

“那这顿饭就麻烦南玄请我们吃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魏婴宁和苏诺、江淮靖起身。

“每月月底,我会让人送过来两张菜谱的。”

“我信得过你。”

“哦,这是洛大人让我帮忙给您带的信。”魏婴宁才想起来是的,江淮靖又默默的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

魏婴宁看着江淮靖的袖子,跟哆啦A梦一样,可以藏好多东西,还好为了要入学,提前定制了好多广袖博衫,要是平时穿的窄袖衣服,哪里存的下这么多东西。

“……”南玄无语,这都能忘,骗谁呢。不过这也说明了魏婴宁的底气,宁愿靠真实本领打动自己,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拿出交情来。

南玄对这个山村里出来的女子高看了一眼。

回去的路上,魏婴宁对苏诺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苏诺也是个明白人,瞬间就想通了。

“人与人之间,都是缘分。洛大人是个好官。”

苏诺趁着空闲,给江淮靖讲了桐庐书院的各种情况,魏婴宁跟在两人身后做小尾巴,也听得津津有味。

“婴宁也曾上过学堂,难道也想女扮男装混入桐庐书院?”苏诺玩笑道。

魏婴宁摇头:“女扮男装又不被人识破哪有那么容易,那时候六七岁,正是雌雄难辨的模样,加上县城里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谁也没想到,家里那么穷还让一个女娃娃去读书,所以才蒙混过关。现在再怎么化妆,都不像一个男的。”

“嗯,桐庐书院不比县城,查寝很严的,婴宁你可不要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我哪有惊天动地了,我不过是一个忙于衣食住行的小姑娘而已。”魏婴宁走快一步,拉住江淮靖递过来的手。

“我们就此告辞,后天我们去客栈送苏师兄。”

“告辞!”苏诺拱手,潇洒离去。

江淮靖牵着魏婴宁的手走过明月桥,桥上人来人往,桥下一位老妇人叫卖:“公子,给你娘子买一个桃木梳吧,梳子代表着长长久久,情意绵绵。”

魏婴宁不说话,笑看着江淮靖。

“喜欢吗?”

“喜欢。”

“那我回去给你做一个。”

“我还喜欢发簪。”

“也给你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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