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彭玘武艺平常,可这天目技能却是非同小可,马虎不得。”虚靖真人郑重说道。
“可是……”
“太师到!”
公孙胜正要再自仔细向虚靖真人询问详细的技能,却被庭外这一声传报打断了。
“蔡太师来了。”虚靖真人手摸胡须,点点头。
“太师蔡京?”公孙胜向外望去,只见延福宫外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一同赶过去相迎,生怕自己迎接来迟。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紫袍,腰间玉带。身高不到八尺,头戴乌巾帽,双手背到后面,把肚子显得有些偏大,不过却掩盖不了这一身富贵之气。
此人便是当朝太师蔡京!
蔡京信步朝着台阶上一步步缓缓走来,两边的官员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仿佛在这京城之中,蔡京如皓月一般,是最耀眼的存在。
蔡京虽然身体微微发胖,但两眼有神,目光所到之地,其他人都情不自禁低下了头,不敢和他直接对视。并不是蔡京的目光凶狠,而是他的地位确实是他们比不了的。
“看看他们一个个的嘴脸!”公孙胜心想:“此时蔡京正是显赫之时,你们前呼后拥,如此恭敬。要是若干年后蔡京被流放的时候,恐怕你们的态度反差之大,会是云泥之别吧?”
“这蔡京最近又发福了!”宿太尉轻轻哼了一声,说道。
“宿太尉,贫道过去和太师打个招呼。”虚靖真人道,语气中带有请示。
宿太尉一摆手:“真人请便,下官喝完这碗茶,再去和太师见礼。”
其实虚靖真人当然不用向宿太尉请示了,不过是表示一下尊重。
公孙胜一边跟着虚靖真人出去,心道:“这宿太尉看样子,明显很是不待见这位蔡太师啊!不过这倒也恰恰说明宿太尉并非是这些趋炎附势之辈。”
而宿太尉旁边的洪紫英、孙新随着宿太尉一同在屋中。
吕方、郭盛没见过蔡京和高俅,便跟着公孙胜一起出来观看。
“蔡太师!贫道有礼了。”此时虚靖真人见蔡京逐渐离自己近了,便先过去打招呼,打了一个稽首。
“真人,蔡京有礼了!”蔡京抬起袖子一拱手,语气中透着尊敬。
“这蔡京虽是朝中奸臣,对于礼数却是十分周到,我还以为他因为自己太师的身份而对真人摆架子呢!看样子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公孙胜心想,初次印象对蔡京倒也反感不起来。
两人一边往里面相让,众人在后不远不近地跟随,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
“太师,近来可好?”
“托真人的福,蔡某心宽体胖,倒还可以。”蔡京说罢微微一笑。
落座之后,相互寒暄。
此时蔡京身边其他人都留在了宫殿之外,而有四个年轻人却分别站在蔡京身后。
只见蔡京身后左手边两人,一位是书生打扮,身穿蓝色长袍,戴一顶巾帽,腰间别着一支毛笔,这支笔要比寻常的毛笔大很多,笔头的毫毛微微有荧光。这位书生头略低,若有所思。
另一位年轻才俊,手里拿一把折扇,一身白袍,浓眉阔目,十分精神。也是不时向四处扫视,与公孙胜的目光偶有几次触碰,随即避开。
“此人倒是有一种潇洒的侠气。”公孙胜心道。
蔡京身后右手边两位年轻人,十分俊朗,腰里分别斜插着金笛和玉箫,两人双手后背,气质非凡。
虚靖真人和蔡京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公孙胜也没往耳朵里面近,他借着四处张望的同时,打量蔡京身后站立这四位,看上去五官样貌都很清秀,举手投足之间也十分得体。
“当朝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这蔡便是蔡京。这老小子蔡京写书法,把自己气场培养出来,想不到连手下人也如此气度不凡。即便不是苏轼那样的当代名流,却也都是风雅之士。”公孙胜暗自赞叹。
气质这种东西,装不出来,打扮也打扮不出来。而是平时的养成,与本身的学识、见识都是密不可分的。
很多时候,以貌取人这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尤其是用在今天。
虚靖真人与蔡京正谈话之间,只听庭外又一声报:“太尉大人到!”
公孙胜心头一凛:“太尉高俅?!”
此时门外人影闪现,一名身穿大红袍的官员,从大殿之外,迈着方步,缓缓走来。远远看见蔡京,加快走了几步,来到蔡京面前,一施礼:“蔡太师,下官来迟,望请见谅。”
“高太尉不必客气,来的正是时候。”蔡京微笑道。
高俅客气了几句,便坐下了。
公孙胜这才看清高俅,只见他瘦弱的脸颊,嘴巴两边骨头深陷,神色略显疲惫,显是没休息好,不过眼珠还是不住转圈。
在高俅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人年纪与公孙胜相仿,身穿黑袍,身后同样背着长剑,谈不上剑眉星目,不过眉宇之间却也有一股傲气。
“这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却隐约透着有一种不友好的气息,这种气息说不出来,但就是令人望而却步,感觉比高俅还有距离感。”公孙胜心中暗想。
“小侄高廉,见过真人。”这名黑袍年轻人道。
“什么?他就是高廉?”公孙胜心头一凛,暗想:“在原书中,此人可是自己的对头啊!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中,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存在?”
“高廉贤侄,何必客气?”
“不知真人背后站立的这位道兄,乃是何人?”高廉目视公孙胜,向虚靖真人问道。
“这位是贫道的一位道友之徒,道号一清。此次前来,是来参观这场比武大会,开开眼界的。”
虚靖真人反应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这样说。如果说公孙胜是龙虎山的道士,只怕会引起诸多猜疑,故用此话回答。
“这位道兄请了!”高廉对着公孙胜一施礼。
“哦,这位高廉道兄,不敢当,不敢当。”公孙胜也随即还礼,心中却不断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