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决定从本地商会入手,这群人既精明又逐利怕死,见利自然会掏钱。
那是一个略显闷热的午后,太阳高悬在空中,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唐筱蓂所在的屋子,狭小而压抑,墙壁上的石灰有些脱落,露出斑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换上裁剪得体的军装,笔挺的线条勾勒出修长身形,英姿勃发,气场十足。
那军装的料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每一个纽扣都像是忠诚的卫士,整齐地排列着。
他径直走向商会大楼,街道上尘土飞扬,偶尔有马车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热风。
商会大楼矗立在那里,显得颇为壮观,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峻。
门口守卫见他,立马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笑,像看到财神爷。
那守卫的制服有些破旧,帽子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油腻的光。
唐筱蓂目不斜视,大步流星进了大厅。
大厅里十分宽敞,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四周的柱子高大而粗壮,支撑着高高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却驱散不了大厅里那股淡淡的压抑氛围。
商会周会长正在宽大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喝茶,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茶杯里的茶水冒着袅袅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见唐筱蓂进来,忙放下茶杯,堆起虚伪笑容:“哎呀,唐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唐筱蓂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周会长,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是想谈西南军改制之事。”
说罢递上计划书,上面详细罗列了改制后的发展蓝图与商业机遇。
周会长接过计划书,漫不经心地翻阅,脸上笑容渐失,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的精明与算计。
此时,大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唐筱蓂不慌不忙,滔滔不绝地阐述改制好处,声情并茂。
“周会长,您想想,西南军改制后,军需物资、基础设施建设、对外贸易,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的声音充满诱惑,仿佛描绘着金光闪闪的未来。
周会长听着,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那有节奏的声响传进唐筱蓂耳中,像催命符。
他知道周会长在权衡利弊。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不安。
这时,一阵喧哗声从外面传来,唐筱蓂皱了下眉,预感不祥。
“这帮老家伙,果然坐不住了!”他心中暗骂,目光投向门口。
周会长也意识到了,脸色变得难看。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赵老将军带着一帮将领在大街上散布西南军改制的谣言。
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暴雨。
赵老将军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西南军要变天啦!洋鬼子那一套根本行不通!改制就是挖我们西南军的根!”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声音高亢刺耳,在狭窄的街道里回荡。
那声音煽动得原本就疑虑的士兵和百姓更加恐慌,人群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百姓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挤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疑惑。
士兵们则表情严肃,手握武器,却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气氛紧张起来。
唐筱蓂握紧了拳头。
他看向周会长,周会长正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盯着他,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唐公子,看来改制之路不易啊……”
唐筱蓂心中冷哼,镇定自若地说:“周会长,我唐筱蓂接下西南军改制任务,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些暗中捣鬼之人,不管背后势力多大,我都会揪出来,我曾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都不退缩,改制战场我也不会怕。”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少帅,钱老爷拒绝见我们的人,还把人都赶出来了!”
唐筱蓂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带着几个亲信直冲向钱老爷府邸。
钱老爷的府邸位于城边,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只有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着。
府邸的大门紧闭,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钱老爷正坐在大厅里得意扬扬,大厅里装饰的金碧辉煌,却显得俗不可耐。
墙上挂着一些名贵的字画,但看起来却像是为了炫耀财富而存在。
唐筱蓂突然闯入,他吓了一跳。
唐筱蓂拿出一份文件,冷冷地说:“钱老爷,你以为拒绝就能了事?今天你要么支持改制,要么我把你偷税漏税、勾结土匪的证据送到官府,你自己看着办。”
钱老爷看到证据,脸色苍白,立马表示全力支持改制。
与此同时,报社里的记者专注地奋笔疾书。
报社里弥漫着油墨的味道,纸张堆积如山。
吴记者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他面前的稿纸。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一行行文字如利刃指向保守势力阴谋。
他的文章像重磅炸弹,在舆论场掀起轩然大波。
“我军改制,势在必行!保守势力,其心可诛!”字字珠玑,句句铿锵有力,揭露了赵老将军等人的丑恶行径。
民意逐渐转向唐筱蓂,很多人认清真相,支持改制。
唐筱蓂看到文章,心中涌起暖流,决定去感谢吴记者,一起揪出蛀虫。
唐筱蓂准备离开商会大楼时,周会长叫住他:“唐公子,您要去哪里?我正好有些事想和您聊聊。”周会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眼神深邃。
他摸了摸手上玉扳指,玉扳指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一丝诡异光泽。
唐筱蓂跟着周会长来到隐秘茶室,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墙壁上挂着几幅古画,角落摆放着几盆兰花,兰花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袅袅茶香中,周会长意味深长地说:“唐公子,西南军这潭水比您想象的深得多啊……”
与此同时,郑传教士与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密谋。
他们所在的房间昏暗而潮湿,角落里有几只老鼠在窜动。
外国人操着蹩脚中文问:“西南军的改制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郑传教士虚伪地笑答:“一切按计划进行,我联系了几个军火商,抬高价格,散布不利言论。”
外国人满意点头:“只要西南军无法现代化改革,就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郑传教士阴险地笑:“放心吧,先生,西南军很快会成一堆废铜烂铁。”
另一边,工棚里叮叮当当敲个不停。
工棚十分简陋,屋顶是用破旧的铁皮搭成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线。
李工匠挥汗如雨打造武器,火星四溅,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
“成了!”李工匠放下工具,欣慰地看着精巧的武器,这是改良的步枪,射程远、精度高。
他拿着枪找到唐筱蓂,激动地说:“少帅,我做出来了!您看看。”唐筱蓂接过端详,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远处靶子应声而倒。
“好枪!”唐筱蓂赞叹,“李工匠,你真是个人才!”李工匠的成果给了唐筱蓂一丝希望,但他知道仅凭样品难改西南军现状。
此时,赵老将军等人还在四处煽风点火,反对改制声浪更高,资金缺口更大。
唐筱蓂站在窗前,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远处的群山在阴霾的天空下显得有些朦胧。
风呼呼地吹着,吹起他的衣角,他心中满是焦虑。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决绝光芒,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我有重要事情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