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红蝶身份已被识破,潜逃之后下落不明。
大哥因为红蝶的事,觉得有愧于大帅孙占芳,这才夹起尾巴做人。
“我警告你,这些都是军人之间的事,你别瞎渗和进来,过些日子跟你岳父商议一下,先去丰众银行实习,从基层开始做起。”
还没等陈剑飞想明白,陈义雄的命令已经下达,毋庸置疑地摆了摆手。
“是。”
陈剑飞哪敢废话,只能点头。
“你…还有事?”
过了几分钟,见陈剑飞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陈义雄疑惑道。
“是…还有一件事…”
陈剑飞有点犹豫,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瞧你这副德性,是跟谁学来的?”
陈义雄有点不耐烦起来。
“是…这样的…”
陈剑飞涨红了脸内心挣扎半天,终于勇敢地抬起头来说道:
“大哥,你得抽点时间多陪陪大嫂才是,别再找别的什么女人了…她…她一个人委屈难过…”
陈义雄听罢有些难以置信,半晌才反应过来,立马雷霆霹雳,大声嚷嚷道:
“好你个兔崽子,喝了点洋墨水回家来,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滚…给我滚出去!”
“大哥…请别激动…”
陈剑飞万万没想到,一句善意提醒的话,倒像是踩到大哥尾巴似的。
“滚出去!”
陈义雄怒目圆睁,还站了起来。
看架势再啰嗦就要挨拳头了。
吓得陈剑飞赶紧开门逃走,结果撞在一个人身上。
“哎哟小少爷,你…”
站在门口的林娇一阵惊叫。
她望着气哼哼离开的陈剑飞,回头对着陈义雄娇柔道:
“司令,你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你也别进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着,陈义雄伸手把书房门关上。
林娇讨了个没趣,撅着嘴灰头土脸地离开。
陈义雄重新从烟缸里捡起那半根雪茄,点燃后继续抽吸起来。
他刚才并不完全是陈剑飞为唐怡莹叫屈而发飙。
而是这句话让他想起一个女人,触发到他的痛点。
这个女人叫红蝶,却差点让他万劫不复。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半年之前。
去年九月上旬,杭城上下是一片热闹景象。
到处都是‘热烈祝贺东南五省独立’标语。
建立五省联军之后,孙占芳自任五省联军总司令。
任命陈义雄为浙省保安司令,兼东南联军第三军军长。
军事兼顾民政,俨然是炙手可热的一方诸侯。
这天晚上省府宴会厅内张灯结彩,召开‘东南五省独立庆祝酒会’。
省政府邀请了各部队高官、政府要员、富商名流等前来参加。
就在这次庆祝酒会,陈义雄结识了从上海滩请来的歌女红蝶。
一个让他神魂颠倒的人间尤物。
他金屋藏娇的地方是半山别墅,这里是陈氏家族的一处私宅。
往后的数月间,红蝶使出浑身解数,把陈义雄迷得是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他允诺说再过些日子,待局势稳定之后,公开娶红蝶为三姨太。
正月间,陈义雄奉命在联军总司令部,开了几天的军事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他连夜乘专列,从金陵城回到杭城已是午夜,归心似箭。
他随身带着本次会议的会议纪要,以及其它绝密文件。
按规定,这些绝密文件要立即交到军司令部机要室归档。
由于太想念红蝶,陈义雄从火车站出来,跳上别克越野车直奔半山别墅。
他把公文包临时锁在半山别墅的书房里。
是夜,半山别墅里一片寂静。
陈义雄从书房出来之后快步走向寝房,满心欢喜地推开门,发现红蝶乖巧似一只小鸟,抱着他的枕头倦身睡了。
他心里一阵激动,蹑手蹑脚过去,伸手捧起她的俏脸,低头就深深吻了下去。
霸道一吻,震得红蝶那清澈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谁!”
她冷不丁一声惊呼。
陈义雄闻声猛然一僵,原本想浪漫一下的表情,变得极为尴尬。
他快速松开双手,柔声道:
“别怕宝贝,是我!”
红蝶惊恐地抬起头,睁大双眸盯着陈义雄,像是被吓呆了似的,半天没有反应。
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脸庞,苦笑道:
“怎么?才离开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红蝶似乎刚回过神来,讪讪笑道:
“你不是说今晚开完会,明天才回来的吗?”
他听罢便莞尔一笑,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宝贝,是我太想念你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连夜赶回来的!”
“哎呀这不是梦…太好了将军,我也想你!”
红蝶双手勾住他的粗脖,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笑意。
陈义雄见已解释清楚,便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
忽然,红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挡住他伸向衣内的粗手。
“怎么了?”
他似乎有些不满。
“亲爱的,今晚亲热前我们应该喝点红酒,浪漫一下情调。”
红蝶妩媚地眨了眨眼睛,起身走向卧室那头的酒吧台。
她取下酒杯、斟上红酒,顺便从吧台抽屉的暗格内翻出一包药粉,从葱白手指间缓缓抖入酒杯内。
“亲爱的,让我们干上一杯。”
说着,将装上猩红酒液的高脚杯递了过去。
此时的陈义雄已是血脉贲张,他眼眸一闪,举起杯子将酒液一饮而尽。
酒杯从手掌间滑落,他翻身扑了上去。
“哎哟慢点嘛亲爱的,咯咯…”
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寂寞夜空。
……
晨曦微露,红蝶慢慢睁开迷魅双眸,唇角勾出一丝满足笑意。
陈义雄睡得很沉,像失去知觉一般。
她披了件睡袍起来,葱白手指轻拨秀发,瞥眼床上鼾声如雷的陈义雄,伸手取下别在他裤腰上的钥匙。
然后轻轻打开卧房门,蹑手蹑脚走向隔壁书房。
其实,陈义雄进入半山别墅时,她就被惊醒了。
楼下车子轰鸣、灯光闪烁,作为职业特工的她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扑到窗前。
看见陈义雄上楼来,她才松了口气。
只见他拎着公文包上楼,径直走进书房,出来时两手空空。
她猛然反应过来。
他这次赴金陵城,是参加东南五省军事布防会议。
这个公文包内一定装有机要文件。
上峰指令在她耳边响起。
天赐良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