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黑色装甲车已经行驶了四十七分钟，车窗被特殊材质完全遮蔽。坐在对面的两名军官像机器人般纹丝不动，只有车内冷气嘶嘶地吹着他的后颈。
"我们到了。"
车辆突然下坠，失重感让陈默胃部翻腾。当车门打开时，他的呼吸停滞了——
这是个建在巨型玻璃管道中的海底基地。透过弧形玻璃墙，沙丁鱼群正泛着银光游过，更远处有鲨鱼的阴影缓缓掠过。管道中央悬浮着全息投影的《三角洲行动》标志，比他在体育场见过的大上百倍。
"欢迎来到棱镜基地。"雷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站在环形平台上，机械眼闪着红光，"全球七个黑色行动指挥中心之一，专门培养像你这样的'非常规人才'。"
陈默跟着军官登上磁悬浮电梯。随着高度上升，整个基地的全貌逐渐展开：左侧是数十个圆柱形VR训练舱，右侧则是实弹演习区，几个穿外骨骼的士兵正在徒手拆装甲车。
"那些是常规部队。"雷毅注意到他的视线，"而你们幽灵小队，玩的是这个。"
电梯停在最顶层的球形空间。随着雷毅打响指，整个空间突然变成荒漠战场，炙热的风夹杂着沙粒拍在陈默脸上。他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发现沙粒穿过手掌——全息投影逼真得吓人。
"下周的任务地点，北非'红蝎'基地。"雷毅挥手切换场景，变成雨林，"传统训练需要三个月熟悉地形，我们只需要三小时。"他突然盯住陈默，"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特殊直觉'到底多特殊。"
陈默被推进一个蛋形舱体。舱门关闭的瞬间，液体状的光缆缠绕上他的四肢，后颈传来针刺感。
【神经同步完成】熟悉的系统提示跳出，但这次界面更复杂，【检测到军用级连接，激活战术数据库v2.1】
"菜鸟听好。"林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给你三十秒熟悉装备。"
陈默面前浮现武器架，从古董级的AK47到等离子切割刀应有尽有。他刚握住一把脉冲手枪，场景突然变成巷战地图，五个全息敌人从掩体后冲出。
"开始！"
第一发子弹擦着陈默耳朵飞过。他狼狈翻滚，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轨迹线：
【敌方射击模式分析完成】
【3秒后2号位投掷手雷】
陈默提前扑向左侧垃圾桶。爆炸声中，他按照系统标记的弱点位置连续射击，五个敌人应声倒地。
"哼，运气不错。"林玥的声音带着讥讽，"现在来点真格的。"
场景切换成狭窄的室内CQB（近身战斗）环境。陈默刚喘口气，突然整个视野扭曲起来——系统UI疯狂闪烁：
【警告：军用信号干扰】
【娱乐模式强制启动】
世界突然卡通化。墙壁变成巧克力色，敌人头顶长出兔耳朵，手里的步枪变成了胡萝卜。最离谱的是，系统标记的致命攻击路线现在配着"biubiubiu"的音效。
"什么鬼——"陈默还没说完，就被"胡萝卜"射出的彩虹激光击中肩膀。
训练舱突然开启。雷毅面色阴沉地站在控制台前，数据流在他瞳孔中滚动。"你的神经信号里混进了异常波动。"他转向技术人员，"扫描他的丘脑区域。"
陈默心跳漏了一拍。要发现系统了吗？
就在这时，雅典娜的投影突然出现。"不必了。"AI女子抬手打断扫描，"只是民用VR设备残留数据，已经清理完毕。"她的全息眼睛微不可察地对陈默眨了一下。
训练继续。在后续的团队模拟战中，陈默发现自己的系统虽然恢复了正常模式，但新增了【队友状态监控】功能。当林玥从高空索降时，他清晰看到她机械臂关节处的过热警告。
"林玥！右臂液压管要爆了！"陈默在通讯器里大喊。
"放屁！这玩意刚做过保——"话音未落，她的机械臂突然喷出白雾，整个人从十米高处栽下。陈默箭步上前，在系统精确计算的落点接住了她。
女兵在他怀里僵住。这么近的距离，陈默第一次注意到她左眼下方有道细小的疤痕，像道未完成的星座。
"...你他妈怎么知道的？"林玥挣脱开来，声音里首次没了嘲讽。
陈默正想搪塞，整个基地突然警报大作。红色灯光中，雷毅的全息影像在每个人面前展开："紧急情况。暗影联盟劫持了东海钻井平台，真实事件与游戏地图同步发生。幽灵小队，你们有十七分钟准备时间。"
走向装备室的路上，陈默感觉有人拽他衣角。回头看见雅典娜的微型投影站在自己肩上，嘴唇几乎贴着他耳朵："别担心，我帮你瞒住了系统的事。"她的声音像电子合成的蜂蜜，"但记住——每个礼物都标着价格。"
在装备室镜面墙上，陈默突然注意到自己瞳孔深处有蓝光一闪而过。系统此刻弹出的提示格外醒目：
【任务风险评估更新：极高】
【检测到雅典娜信号中含有暗影协议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