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川无奈道：“嫌疑人闭口不提！”
周涛说：“我知道一些。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白若曦眼神凌厉，猛地站起身，直视周涛：“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涛漫不经心地敲着手中的咖啡杯，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斜睨了白若曦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些警察，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赵医生可不是普通的疯子，他的背后，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顾寒川皱眉走上前一步：“周顾问，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现在就说出来。我们没时间跟你玩猜谜游戏。”
周涛耸肩，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我不是说了嘛，求我，我就告诉你们。”
“过程很有趣哦。”周涛玩世不恭的说道。
白若曦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冷得像冰，死死地盯着周涛。
“周涛，”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果你想玩心理游戏，我可以奉陪到底。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陪你浪费。”
周涛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杯子里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涟漪。
“心理游戏？”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曦，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提前说出来未免太过无趣。毕竟，真相总是藏在一层层迷雾之后，不是吗？”
顾寒川皱眉，大步走到周涛面前，语气强硬：“周顾问，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条条人命，而不是你口中的‘有趣’。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们，否则——”
“否则什么？”周涛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顾队长，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我抓起来审问？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刑侦顾问。”
白若曦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这一切的起源，因为爱！”周涛缓缓说道。
他端起咖啡杯，目光穿过袅袅升起的热气：“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赵医生爱上了一个叫小雨的护士。可惜，小雨查出了胃癌晚期。”
白若曦和顾寒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赵医生发疯似的想救她，用尽一切办法。但最后，小雨还是走了。”周涛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赵医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开始疯狂地研究各种医学文献，甚至涉足一些禁忌的领域。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了一个说法——'食其所爱之人，可得永生'。”
白若曦感觉一阵恶寒爬上脊背。顾寒川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你们猜怎么着？”周涛轻笑了一声，“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偷偷挖开了小雨的坟墓，把她的尸体带回家...然后...一点一点地...”
“够了！”白若曦厉声打断，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但周涛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从那以后，他就彻底疯了。他觉得只要吃掉别人的血肉，就能获得那个人的生命。所以开了那家火锅店，专门挑选单身、无亲无故的人下手...”
“这太恶心了。”顾寒川忍不住说道。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周涛的眼神变得阴鸷，“最可怕的是，他真的相信自己在做一件充满‘爱’的事。他觉得通过吃掉这些人，就能让他们永远活在自己体内...”
白若曦突然想起火锅店里那些可疑的食材，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不得不用手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所以那些失踪的人......”顾寒川的声音有些发抖。
周涛点点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没错，全都变成了他的‘爱’。每一个食材，每一道菜，都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白若曦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火锅店里那些薄如蝉翼的毛肚。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肉质会如此细嫩了。
“你早就知道。”她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周涛，“你不仅知道，还一直在帮他。”
周涛耸耸肩：“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一个因为爱而疯狂的人，一个把杀戮美化成艺术的疯子。他让我看到了人性最扭曲的一面。”
“你这个混蛋！”顾寒川怒吼一声，冲上去抓住周涛的衣领。
但周涛依然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别激动，顾队长。我可是你们的刑侦顾问，记得吗？”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林夜宸醒了。
白若曦立刻冲到床边：“夜宸，你感觉怎么样？”
林夜宸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还有些涣散。他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得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我……我还好。”
白若曦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石头稍稍落下了一些。但她很快意识到，眼下的局面并没有因为林夜宸的苏醒而有任何好转。周涛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像是戴着一张面具，让人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夜宸，你先别动。”白若曦轻声说道，她的手依然紧握着林夜宸的手，仿佛这样能给予他更多的力量。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痛苦的信号。
林夜宸微微点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但他的声音依然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若曦的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林夜宸只是在逞强，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顾寒川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盯着周涛。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周涛的话语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忽视那些隐藏在话语背后的真相。
“周涛，你别以为我们会放过你。”顾寒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胁。
周涛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顾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视角而已。”
白若曦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周涛：“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你和赵医生之间的勾结，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周涛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慢悠悠地说道：“若曦，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没办法全身而退。但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揭示了人性的另一面罢了。”
林夜宸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周涛：“加入我们案组吧。”
周涛一脸玩味：“你确定吗？”
林夜宸的话音刚落，整个病房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瞬。白若曦和顾寒川同时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周涛则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夜宸，你在说什么？”白若曦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解，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林夜宸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林夜宸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我说，让周涛加入我们的专案组。”
顾寒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行！”
顾寒川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锋利，直直刺向林夜宸：“夜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涛，他是个——”
“他是个疯子。”白若曦接过顾寒川的话，声音冰冷而压抑，“夜宸，他刚刚还在为赵医生的暴行辩解，甚至还暗示自己参与其中。你居然想让这样的人加入我们的专案组？”
林夜宸的目光依旧坚定，仿佛他们的反对根本没有动摇他的决心。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清晰有力：“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正是因为他了解赵医生，了解这种病态的思维模式，他才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周涛靠在墙边，双手抱胸，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他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三人，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夜宸，”白若曦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我们不需要他。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找到真相，抓到赵医生。他这种人，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林夜宸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白若曦：“若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赵医生会选择那些人作为目标？为什么他会以这种方式‘表达爱’？我们对他的动机一无所知，而这正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顾寒川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他不得不承认，林夜宸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救我的是他，破案的也是他，你们真的觉得他没能力吗？”林夜宸反问道。
周涛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步走到林夜宸的病床旁，低头俯视着他，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有趣，”周涛轻声说道，“你真的觉得我会加入你们？”
林夜宸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尽管身体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你不是喜欢挑战吗？这不是你最擅长的游戏吗？”
周涛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的确，这听起来很有趣。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对我来说，旁观这场闹剧才是最有意思的部分。”
“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目标，”林夜宸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想看人性的丑恶，而我们想阻止它。合作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更刺激的游戏。”
周涛的笑意更深了，他缓缓伸出手，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般审视着自己的手掌：“真是个诱人的提议。不过，你们确定能承受得住游戏的风险吗？”
白若曦猛然站起身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周涛烧成灰烬：“我们不需要你这种人渣的帮助！夜宸，别再跟他废话了。”
顾寒川也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林夜宸的病床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周涛，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
“否则怎样？”周涛打断了顾寒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别忘了，如果没有我的提示，你们现在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火锅店里转悠呢。”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白若曦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她知道周涛说的是事实，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憎恶这个人。
就在这时，林夜宸突然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白若曦立即转身照顾他，眼中的怒火转为深深的担忧。
“水...给我点水...”林夜宸虚弱地说道。
白若曦急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夜宸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