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宸:“我想的内心应该也很痛苦。”白若曦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向林夜宸,声音沙哑而疲惫:“夜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夜宸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如果周涛真的是浩然的哥哥,那他一定承受了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失去亲人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顾寒川皱了皱眉,走到林夜宸的病床边,低声问道:“你是说,他可能也在自责?”
林夜宸点了点头,声音微弱但清晰:“或许吧。你也不能完全怪他,也许他当年不知道秦浩然参与了那个案件。
白若曦低下头,泪水再次涌出,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样?
林夜宸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若曦冰凉的手指:“若曦,我们都失去了浩然,心里的痛苦是一样的。但如果我们现在就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可能会错过真正的真相。”
顾寒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夜宸说得对。我们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被情绪左右。”
白若曦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坚定:“好,我会冷静下来。”
但林夜宸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白若曦顿时紧张起来:“夜宸!你怎么了?!”
林夜宸艰难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清晰有力:“若曦、顾队……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破案了。"
林夜宸的话让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病房的门在周涛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嗒声。白若曦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扇门上,仿佛还能透过它看到周涛离去的背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发白,指尖冰凉。
“若曦……”顾寒川的声音低缓而沉稳,像一杯温热的咖啡,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白若曦猛然回神,视线扫过顾寒川的脸,最终落在病床上的林夜宸身上。林夜宸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他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什么。
“夜宸,”白若曦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好吗?”
林夜宸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露出一双疲惫但依旧明亮的眼睛。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沙哑:“没事,只是……有点累。”
白若曦走近几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她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知道,林夜宸的身体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他的伤口还未愈合,心理上的压力更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真的不该让他加入我们。”白若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懑,“他……他的话我们怎么信得过?”
林夜宸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怀疑他,但我总觉得……我们重案组缺少一位有深厚阅历的人,而他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我讨厌他!讨厌他那虚伪的表情,一副任何事情事不关己的样子,哪像一个警察,哪怕他是浩然的哥哥,我也不原谅他!”白若曦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林夜宸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若曦,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周涛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刻透露他的身份?他到底想要什么?”
白若曦愣住了,随即冷笑一声:“难道真是因为继承弟弟的遗志?”
顾寒川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兜里,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白若曦和林夜宸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一种压抑的沉默,让人感到窒息。
“若曦,”顾寒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虽然赵医生被抓了,但以后可能会出现更凶残的案件他的武力尚可,智力很高虽然有些老谋深算,但我们需要用到他。”
白若曦猛地转过头,眼中燃烧着怒火:“顾寒川,你也要帮他说话?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怎么隐瞒身份的?他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却装得像个局外人!”
顾寒川没有丝毫动摇,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没有忘记。正因为如此,我们更需要弄清楚他的目的。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我们更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但如果他没有问题——”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那我们就不能因为个人情感错失一条重要的线索。”
林夜宸虚弱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顾队说得对。若曦,我们不能因为恨他就忽略了他可能带来的价值。”
白若曦的拳头捏得更紧了,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她转过身,背对着两人,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们说得都对,”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苦涩,“可我做不到“我感觉你对他超出了同事的感情。”林夜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白若曦的身形微微一僵,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依旧盯着窗外,仿佛那漆黑的夜色能吞噬她所有的情绪。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她内心的翻涌。
“夜宸,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无措。
林夜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锐利。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晰:“若曦,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对你再了解不过了。你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可是自从浩然走后,你对周涛的态度……太过激烈了。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只剩下白若曦急促的呼吸声和林夜宸微弱的喘息。顾寒川站在一旁,神情冷峻,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着那扇刚刚关上的门,仿佛要将周涛的背影看穿。
白若曦的手还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周涛刚才的话语——“我要替弟弟继承他的遗志!”
“遗志?”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破碎,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她的眼神空洞,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灼烧着她的皮肤。
“若曦……”顾寒川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试图将她拉回现实,“我们现在需要冷静。”
“冷静?”白若曦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顾寒川吞噬,“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他竟然是浩然的哥哥!他一直瞒着我们,现在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继承浩然的遗志!他配吗?!”
顾寒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白若曦的愤怒不仅仅是针对周涛,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一种宣泄。
林夜宸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但他的眼神却格外坚定。他微微张开嘴,声音沙哑而低沉:“若曦,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周涛的话也许有一部分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