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愿意为太后效力!肝脑涂地!”楼星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个机会!
午后的阳光映照之下,太后的脸色显得有些许慈爱,她撑着眼皮傲慢的看向正跪在下首的人,
“那哀家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楼星辰一身粉嫩新裙,特意打扮过后小脸看上去更为娇媚。。
楼星辰面色温顺的朝着太后微微一俯首,脸上一抹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太后娘娘,臣女明白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且先去吧。明日哀家会和皇上提一提你,机会是给你了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等人退了出去,太后才抬头,满意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你瞧见没有,这丫头眼里可都是野心,有所图,比过无所求,这样的人,可比她姐姐好用多了。”
方嬷嬷面露喜色,“恭喜太后又得一得力之人。”
太后却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且看看吧,到底中不中用,还是要看皇帝了。”
次日,楼明月正端坐窗边盯着夜空发呆,琉璃急急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领了人,把咱们二小姐抬走了。”
楼明月还未从怔愣中回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便见琉璃慌乱的喘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方才忽然来人传召,说封了我们二小姐做贵人,今夜就去侍寝了。”
这话落下,楼明月的面色似乎苍白了一瞬,可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行至门口,又退了回来,“传召的人可有提起我?”
琉璃茫然的摇了摇头,楼明月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她回身行至榻边,又转眸看向还愣在原地的琉璃。
“来帮我更衣,该就寝了。”楼明月不动声色,旁人看不出有分毫醋意。
琉璃回过神来,这才“哦”了一声,连忙上前帮忙更衣。
这边手下忙活着,嘴巴却也不得闲。
“娘娘,咱们不去瞧瞧?好歹皇上这是明目张胆的从咱们宫里抬人,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不知道外头的人要怎么议论咱们呢。”琉璃打着胆子提议。
楼明月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皇上要什么人侍寝,要做什么,都有其道理,咱们没资格管,你更没资格管。”
“娘娘……”
“不必多说,”更衣完毕,楼明月钻进被窝,“来人问就说我早就歇下了,今夜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这幅模样,知道她是铁了心不管不顾,琉璃只好默默地叹了口气,收拾好一切,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知道有光她就睡不着,琉璃早早的把所有烛火都熄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只余下窗边挥洒下来的淡淡月光,显得整个屋子越发冷寂了几分。
许久,楼明月忽地睁开双眼,一双眸中一抹暗芒一闪而过,她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墙壁,渐渐抿起红唇。
“与我无关的,我本就不该多问,更不该徒生奢望,楼明月,你做得对。”
暗里这道略显孤寂的声音响起,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与此同时,红着脸的楼星辰被大红喜被卷成了春卷送入殿内。
赫连临城已端坐在龙榻上等候多时了。
楼星辰被人放在龙榻上,身子动弹不得,一颗脑袋却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直至注意到皇帝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这才红了脸。
她努力将自己的脑袋也缩进被子里,做足了小女儿家羞涩姿态,这时,却听头顶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
“你抬起头来。”赫连临城看着跪着的娇美人心中波澜不惊。
楼星辰心跳漏了半拍,她微微抬起头,目色中尽是迷迷蒙蒙的秋水。
可赫连临城的声音却蓦然冷了几分。
“穿上。”
一件褂子被丢在楼星辰的身上,她满脸茫然的看着冷傲的赫连临城。
赫连临城声音依旧不容置疑,烛火摇曳之下,那双眸子竟然隐隐藏着杀机。
楼星辰不知自己何处惹怒了皇帝,此时却也不敢不照做,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伶俐的穿上了褂子。
期间,皇帝的目光再未在她脸上停留一瞬。
就见皇帝开口道,“来人,给楼贵人取了蒲团来用。”
有太监当真把蒲团摆在龙榻边儿上,还茫然站在原地的楼星辰越发局促了几分。
“皇上,这是……”
“你可知,太后请朕册封与你的时候,是什么理由?”
望见赫连临城危险眯起的双眼,楼星辰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太后说,要你为朕开枝散叶。”赫连临城眸中似乎闪过一瞬厌恶,却也只是稍纵即逝,便见他侧身,背对着楼星辰道,“朕今日累了,恐怕开枝散叶之事,只能由楼贵人独自努力努力了。”
独自努力?还只裹着一层衬衣的楼星辰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便听背对着她的皇帝道。
“朕准你面朝着朕跪到天亮,若你能诚心感动上天,自然就成了。”
楼星辰面色一白,正要开口,却见榻上的皇帝忽而回眸,那冷冷一眼,顿时叫她心肝发颤,双腿更是不受控制的跪在的蒲团上。
四周却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不多时,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皇帝已然睡着了。
而楼星辰,却只能任由着夜里的冷风侵袭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双膝仍旧稳稳的待在蒲团上。
随着夜风越渗,四周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楼星辰则心头郁结。
她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得罪皇帝的事儿,可今夜第一次侍寝,就落得了如此下场,恐怕是那楼明月见她有机会接近的圣上,故意对圣上吹了什么枕边风。
冷风再次侵袭,迎着一片黑暗,孤寂跪在地上的楼星辰默默打了个寒噤。
“楼明月……我定要你好看!”
次日,楼明月醒得很早,却也得知凌晨时分,楼星辰便被抬回了她宫里的事儿。
细问之下,原来赫连临城竟然叫楼星辰在龙榻前头跪了一夜,这叫楼明月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许久,她才默默叹了一口气。
“恐怕要有麻烦事儿来了。”
果不其然,晌午过后,楼大人楼明镜急匆匆的进了宫,与楼明月行了见礼之后,却连忙赶到了楼星辰的偏殿。
楼明月跟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她身后的青舒等人亦然,主仆几人就这般面色淡定的注视着楼明镜远去的背影。
许久,楼明镜看过楼星辰之后,便匆匆回来,此时,那原本还面色恭敬的阿玛,面色却好像阴沉了几分。
“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知道阿玛怕是有火要撒,楼明月淡定的朝着青舒他们挥了挥手,这才独自领着阿玛缓步朝着宫里的湖心亭走去。
湖心亭幽静,青舒她们在远处侯着,什么都听不见。
楼明镜的火气才渐渐生起几分, “你就这么容不得你妹妹?人家都是姐妹帮忙相互扶持着,你倒是好,你妹妹得了宠幸,你却拿她立威?”
楼明月也不清楚楼星辰都告了什么状,此时也觉得自己无辜,她抬眸看了阿玛一眼,又从容不迫的坐下。
无妨,反正她早就习惯了。
“楼大人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有什么是不能与本宫坐下说的。”
经楼明月这么一提醒,楼明镜才将怒气压抑了几分,可越是压抑着的火气,烧的越旺。
“呵,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亲生阿玛!现在你厉害了,爬上龙床了,就忘了自己的本?
楼明月垂头,一言不发。
楼明镜恨极了她这幅宠辱不惊的样子。
“你别以为你现在得了皇上的眼色就是你能了,你别忘了,这后宫里到底有多少女人,皇上今日心里有你,明日,可也许就瞧见别人了。”
说着,他目色微沉,“你若是还算聪明,就把你妹妹也扶持起来,到时候两姐妹相帮,就算有一日皇上终究厌弃了你,还有你妹妹不是?”
楼明月微微皱了皱眉头,“楼大人的话,本宫听不懂。”
“你……”
楼明月的面色也霎时冷清了几分,“阿玛若还念着往日的情分,就别将我也推上风口浪尖,阿玛可知道,您现在说的都是大逆不道之言,传出去,阿玛在皇上面前可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这话似乎将楼明镜镇住了一瞬,可转眼,这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便恢复了神色。
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楼明月。
“你如今怎得变得这般狭隘了?生怕你妹妹将皇上给你的宠爱分去几分?”
楼明月皱了皱眉,并没有辩解的意思,反正到如今,她在楼明镜的眼里就已经是错的了。
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辩解,除浪费口舌之外,毫无益处。
至于楼明镜,他根本不在乎女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楼明月陷入了沉默,楼明镜的语气又软下几分,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软硬兼施也要叫楼明月帮助楼星辰侍寝。
“为父知道你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但你仔细想想,是你妹妹得了皇上的宠爱,又不是别人,对待自家姐妹,你可需以这般狭隘的心思去衡量?”
“为父不会害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也是你们的后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