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儿,我与你同是贵人,你敢对我动手!”楼星辰急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侍女春晓和夏兰想护着楼星辰,去被秦湘儿的宫人按在了一旁。
秦湘儿颐指气使颇为嚣张,“同是贵人又如何,我家世显赫你阿玛不过是个三品官员,又能奈我秦家如何?”
容儿的一耳光已经落在了楼星辰的脸上,情急之中她只能搬出楼明月企图压制秦湘儿,“我姐姐是惠贵妃,你胆敢当众羞辱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放肆!惠贵妃大还是皇后娘娘大?容儿给我狠狠的打。”秦湘儿坐回轿撵上冷笑,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楼星辰的口中传出。
承熹宫内,侍女青舒疾步小跑进内殿,“娘娘,楼贵人在长廊被湘贵人掌掴教训,您快去看看吧。”
楼明月放下手中的画笔,青舒着急是对的。同为贵人楼星辰被当众羞辱丢的是楼家的脸面!
楼明月乘上轿撵急匆匆赶往长廊,又差了琉月去坤宁宫通知皇后娘娘。
楼明月知道秦湘儿是皇后的表妹,若到时真要罚起秦湘儿来……
轿撵停在长廊内,楼星辰的脸颊已经被扇的肿胀起来,唇角挂着血渍模样极为狼狈。
“惠贵妃到!”太监通报着,楼明月从轿撵上下来。
秦湘儿看到位份极高的楼明月不情愿的欠了欠身,“给惠贵妃娘娘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楼明月这话是问秦湘儿的,可蠢笨的楼星辰却抢着回答。
楼星辰见楼明月来了,一副有人做主的样子煽动起来,“回惠贵妃,我带着侍女从长廊路过。湘贵人说我瞧了她一眼冲撞她的喜气,便命侍女对我动手掌掴。”
这话楼星辰倒是没作假,楼明月转眼盯着秦湘儿问,“果真是如此?”
“回惠贵妃娘娘的话,湘儿坐轿撵到此实在是楼贵人挡了湘儿的路。楼贵人是宫中最不得宠的贵人,湘儿才进宫没几天,楼贵人当着湘儿的路这不是挡住了福分吗?”秦湘儿仗着姐姐是皇后根本没把楼明月放在眼里,她口中振振有词出言狡辩。
秦湘儿见楼明月面色微变非但没有住口,还继续往下叫嚣着。“湘儿入宫是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的,楼贵人冲撞了我要是因此影响了皇嗣,那可就是重罪!”
“放肆!”楼明月实在听不下去,这秦湘儿仗着是皇后的表妹未免太嚣张跋扈了!
秦湘儿因为这句放肆收敛了话语,可态度依旧是嚣张模样。
人人都说惠贵妃性子软糯好拿捏的很,就算是让她出言训斥几句又能如何?要是真闹到了皇后那边是,表姐还能不向着自己?
秦湘儿的态度实在是嚣张,楼明月清楚不罚便是一同打了楼家的脸。可是若罚了难免会得罪了皇后,罚轻罚重也都需要思量。
楼明月看着秦湘儿身后的轿撵先拿宫人开刀,“后宫之中嫔位以上才有资格使用轿撵,楼贵人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吗?”
“惠贵妃娘娘饶命!”
宫人侍女们跪地不起,楼明月一贯待下人亲厚今日却必须得罚,“罚俸禄三个月,没人下去领十个板子。”
“惠贵妃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
罚了宫人秦湘儿还是满不在乎的态度,压根不信楼明月敢罚她,不过是杀鸡儆猴让她看着罢了。
楼明月见秦湘儿这幅模样不可能再忍下去,“湘贵人无视宫贵,嚣张跋扈。罚跪长廊三个时辰,青舒你就在这里看着。”
秦湘儿这下才有些慌了,罚跪在人来人往的长廊得多丢脸!
“我要去见皇后姐姐!”秦湘儿要往坤宁宫的方向疾步走去,青舒先一步把她按跪在地上。
楼明月还是淡然的神色,用轻柔的声音吩咐青舒,“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湘贵人,跪够了时辰才能起身。”
“奴婢遵命!”青舒微微俯身,楼星辰跟着楼明月往承熹宫的方向走。
到了无人的河水边楼星辰才把不满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秦湘儿肆意掌掴我,你却只是让她罚跪了两个时辰!楼明月,你是不是故意来笑话的?”
“放肆,这是后宫之中你如何对娘娘说话的。”琉月为主子抱不平,楼明月才刚刚帮了楼星辰出头,可这小娘所生的庶女一点都不感恩。
楼星辰扬手就要打琉月,手腕被楼明月稳稳的捏住,“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吗?楼家的脸都被丢尽了,这件事我会家书言明给阿玛,日后你自求多福吧。”
楼明月把这件事修家书传出了宫外楼府,两个时辰后秦湘儿哭着跑到了坤宁宫。
秦湘儿掩面哭泣诉说着委屈,“姐姐,惠贵妃当众责罚我,这是打了我们母族的脸!我央求着来坤宁宫让姐姐决断,可惠贵妃就是不让。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
慕容嘉柔扶起秦湘儿貌似关切温柔说着,“如今惠贵妃甚为得宠奉皇命协理后宫,不是本宫不帮你确实是在惠贵妃的问题上,就连本宫也……说不上话。”
“姐姐,楼明月居然蛊惑皇上到如此程度?”秦湘儿不可置信,这妖妃是如何蛊惑皇上的?竟然连表姐都说不上话。
秦湘儿愤然拍案说总有一天要为皇后讨回公道,“姐姐莫要惶恐!从此我们姐妹二人在宫中同心协力,必能将那妖妃置于死地!”
慕容嘉柔宽慰了秦湘儿几句,又赏赐了些首饰为她安排了太医问诊,才差人送走了秦湘儿。
慕容嘉柔哪里是在赫连临城面前说不上话?
她多年来静心营造的贤良淑德形象,若是此时真追究起来。赫连临城也会给她三分面子,楼明月至少得再承熹宫被禁足三天。
可慕容嘉柔不会如此行事,她无比清楚赫连临城对楼明月的宠爱。
楼明月盛宠之时,慕容嘉柔绝不会为了一个愚蠢嚣张的秦湘儿惹得赫连临城不悦。
长廊上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赫连临城耳中,他在御书房批阅完奏折去了坤宁宫。
慕容嘉柔为赫连临城布菜伺候他用晚膳,只字不提长廊上发生的事情。
“新一批入宫的秀女中,秦湘儿可是皇后的表妹。”赫连临城吃着清粥小菜说起了秦湘儿,慕容嘉柔知道这是皇上在试探她。
慕容嘉柔当即跪在恳求赫连临城责罚,“家妹刚入宫不识礼数冲撞了惠贵妃,是臣妾治理后宫无方还妄皇上责罚!”
慕容嘉柔没有为秦湘儿求一句情,反而把在长廊的发生闹剧的错误全挂在了秦湘儿头上,“惠贵妃心善仁慈,只是罚湘儿跪了在长廊跪了两个时辰,已经是小惩大诫!臣妾愧疚不安,恰逢身子不适未能及时处理此事。”
多敏适时也跪了下来主动说:“还请皇上切莫怪罪娘娘,娘娘从清早就不断恶心反胃,已经多次找了太医问诊。太医说是娘娘身体虚弱,如今怀有皇嗣是要辛苦一些。”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加上慕容嘉柔怀有身孕,赫连临城怎么会无辜牵连到她?
赫连临城扶起慕容嘉柔,“皇后言重了,皇后治理后宫已是辛苦,朕岂会怪罪于你。”
“谢皇上。”慕容嘉柔小鸟依人坐在赫连临城的身旁,“皇上,如今秀女已然入宫,都盼着能见一见皇上呢。”
选秀也过了些日子,赫连临城没宠幸过任何小主,慕容嘉柔的话完全像是为了皇上皇嗣考虑。
赫连临城正好想去看一看这嚣张跋扈的湘贵人!
入夜,掌灯公公带着赫连临城往来仪轩的方向走,此处正是湘贵人的住所。
赫连临城刚踏入门院,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等待的湘贵人,“妾身秦湘儿给皇上请安。”
“平身。”赫连临城压根没看秦湘儿,坐在来仪轩中处理公文。
秦湘儿在一旁伺候笔墨就这么整整站了一夜,纵使如此透过烛光和煤油灯看到赫连临城英俊的面庞,秦湘儿觉得一切都值了!
赫连临城在来仪轩批了一夜奏折,清早连早膳都没用就从来仪轩离开。
看在皇后怀孕,秦湘儿是皇后表妹的份上,赫连临城象征性赏赐了些珠宝。
这下秦湘儿更是嚣张跋扈了,当着侍女容儿的面得意洋洋,“你看见了吗?惠贵妃前脚罚了我,可皇上第一次宠幸的人还是我。足足在我这来仪轩待了一整晚。这说明楼明月也没有那么重要,不知道皇后表姐为何忌惮那楼明月。”
秦湘儿完全没有意识到后宫的局势,还以为她有朝一日能成为比楼明月更得宠的存在!
秦湘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嚣张得意起来。
以为自己获得了隆宠居然大着胆子做好点心去了御书房!
秦湘儿带着侍女容儿一路走到御书房门前,对赫连临城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还算是客气,“李公公,请您通传一声,就说是湘贵人做了点心来探望皇上。”
李进海表面不动声色应承下来,实则在心里暗想:后宫又多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愚蠢女人,谁都知道除了皇后和惠贵妃以外,其他妃嫔无召不得来御书房,这湘贵人也太瞧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