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辰怒不可遏,心里恨极了楼明月的两面三刀。
表面上说什么为她好不愿意去跟皇上说情,连自己阿玛的家书都不顾,其实就是怕她同行夺了皇上的恩宠。
想到这里,嫉妒和愤恨的种子疯狂发芽,楼星辰伸手就把摆件儿的花瓶全给砸了。
“你不就是怕我一同南巡抢了你的恩宠?”楼星辰讥笑的斥责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妃子而已,就算我不跟你争还有那么多人!”
楼星辰双目赤红,越说越气:“我得宠了有什么不好,那不也是楼家的荣耀,你倒好,处处都要压着我。”
说着更是恼怒的把桌上的茶盏全部掀翻在地。
“楼贵人您快住手吧!娘娘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东西好些是皇上赏赐……”
“滚开,你少拿皇上来压我!”楼星辰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楼明月淡淡的抬手制止青舒:“她想砸,就让她砸,身外之物而已!”
楼明月对身外之物一向看的很淡,更何况只是些摆件儿,她越是云淡风轻,越是刺激着楼星辰。
她比她年轻比她更柔软,凭什么她能得到皇上的恩宠,而她就因为楼明月的一句不喜家妹同行就被扼杀了伴君左右的机会。
楼星辰越想越气,砸的也越发狠厉,好像在她手中的不是花瓶而是楼明月,恨不得看她在自己面前碎尸万段。
“皇上驾到!”
高高的通报声传来,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下一刻赫连临城抬脚进殿,目光所触殿内一片狼藉后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
“放肆!”清冷的声蕴着怒意,堪堪落下。
楼明月和楼星辰急忙跪伏在地,只觉得无上的君威落在头顶,令人忍不住就发了一层薄汗。
楼星辰更是头都不敢抬,冷汗一滴一滴的落到面前的地上。
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皇上来了,一定是那个贱人派人去通风报信,表面上对这些东西不在乎,实际上就是想激怒她好让她在皇上面前出糗。
“大胆,德妃寝宫,岂容你放肆!”赫连临城眼角眉梢都噙着冷怒:“来人,拖下去,发配辛者库!”
“皇上!”
楼明月急急出声,楼星辰早已吓得颜色尽失,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毕竟是妹妹,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楼星辰被发配辛者库。
“家妹还小,是任性了些,但也就是在我面前耍着性子,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楼明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这个当今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他目光闪烁不定,让人无法透过那双眼看到他心底的情绪。
“你既然替她向朕求情,罢了!”
赫连临城随手一挥,楼星辰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他不无威严的声音再次落下。
“楼贵人以下犯上,目无法纪,虽有德妃求情仍不能罢免!降为常在,罚冷宫禁足一月。”他不顾楼星辰的求饶,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楼星辰满脸是泪,急急的去拉龙袍的下摆,还没碰上那明黄色的衣角,就被人拖了下去。
楼明月有心想要阻止,伸出一只手又无奈的放下。先前楼星辰和宁贵人勾结,买通太监给她饭菜里下毒的事,皇上对她怨气不小。
如果这个时候再开口为楼星辰求情,恐怕会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果然,当今圣上正挑眉看着楼明月,摆明了一副你要来求情就试试看的模样。
楼明月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再说。
楼星辰被两个太监粗鲁的一路拖到冷宫,布满蛛网的大门和破败的院子到处都透着荒凉,皇上这次也是狠心,竟然只让她的贴身侍女跟着,一起丢到冷宫。
“楼常在,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为首的太监阴阳怪气:“皇上有令,要楼常在反省一月,楼常在可省省心莫要乱跑,让我们当下人的也好交差。”
楼星辰被甩的浑身都痛,愤怒的爬起来瞪着那太监。
“哎哟!楼常在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奴才,要怪就怪您那姐姐,没给您求情。”
太监说完,使了个眼色,把冷宫的大门关上,真真把楼星辰丢到冷宫了。
楼星辰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屋,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种罪,都是楼明月那个贱人,明明能给她求情她却说什么?
任性?耍性子?
她这是求情还是在告状,贱人!你不得好死!
楼星辰狠狠地咒骂着,满眼都是怨毒,楼明月,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楼星辰被禁足冷宫,楼明月私底下差了人送了些东西过去,都被丢了出来,青舒气不过,楼明月也不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到了南巡的日子。
皇帝出行,必定声势浩大,饶是心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浩浩荡荡的随从和华丽的车队时,楼明月心中还是有些震撼。
在车队的中央,停靠着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拉车的马匹一看也是上好的马种,皇帝皇上在众人的恭迎中抬步上车。
他掀开明黄色的帘布,声音淡的几乎没有一点情绪。
“让皇后和德妃一同随朕出行吧!”
说罢,闪身进了皇车。
“是。”
在他身侧的皇后娘娘柔声应道:“还不快叫人去把德妃娘娘请过来?”
即便皇后已经竭力掩藏情绪,可眉眼之间的妒火还是烧的旺盛,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地方,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楼明月刚坐好,就有宫女过来请她去皇上那辆马车里同坐。
青舒一听,立刻喜不自胜,拉着楼明月的手雀跃道。
“娘娘,皇上邀您同乘一辆马车,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殊荣,这下让那些人都好好看看,我们娘娘到底得不得圣宠!”
楼明月无奈的笑笑,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好事。
万众瞩目的南巡,她却与皇帝一同出行,无上的殊荣?却也是把她推到众矢之的。
“娘娘,您快过去吧,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楼明月敛了情绪,从善如流的下了自己的马车,步态生姿的上了皇帝的马车。
早有侍女掀开了帘布,楼明月欠身行礼。
“几日不见,德妃真是越发水灵了,倒配得上身份。”
“皇后娘娘过奖,臣妾既是妃位,理应多为娘娘分忧才是。”
皇后脸上笑意更浓,只是那笑只到眼角就消失了。
皇后这意思是说她以色侍人,空有一张脸蛋,楼明月也不甘示弱,回敬应该为皇后分忧,表明了她也有治理后宫的才能。
果然,听了她的话,皇后也不再刁难。
赫连临城此时正闭目养神,像是没听到他的后妃之间的明争暗抢一般,只是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
楼明月向来性子淡泊,倒是少有见她这样回击。
马车缓慢的起步,皇后还在与德妃闲谈,赫连临城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交谈。皇车的帘布
皇车的帘布却突然被人掀开。
“皇上金安,湘儿,湘儿也想跟皇上一同出行。”
湘桂人进来也不敢乱坐,娇俏的跪伏在赫连临城的脚边,一双灵动的眼眸带着笑意盯着面前面容俊美的男人。
刚才她一听说德妃被允许和皇上一同出行,坐进了皇上的马车,心里的妒火就几乎将她烧的干干净净。
她楼明月凭什么能得到此等殊荣,那可是莫大的圣宠,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这要是让楼明月一人以宠妃的身份伴君左右。
那以后不都得被她压在底下,这让湘贵人如何能够甘心,仗着皇后娘娘也在皇上的马车里,想着央求皇后娘娘求情,准了她一同出行的目的。
到时候,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这才大着胆子不顾旁人劝阻闯到皇帝面前。
赫连临城的眉心凝出沟壑,显然对湘贵人冒失擅闯极为不满。
“来人!”他冷喝:“把朕身边的侍卫换了!朕的马车,竟能放人私闯,这次是一个后宫贵人,假以时日,你们是不是连刺客也能放进来?”
赫连临城的声音蕴含着无尽威严,高高在上的君威震慑的一干人等全部跪下磕头。
“皇上息怒!”
眼看皇上动了肝火,皇后赶紧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这就是你治理的后宫?”赫连临城的声音冷的落地成冰:“湘贵人如此不懂规矩,你这个皇后有没有教过?”
皇后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想到皇上连她也一并怪罪了,赶忙跪下。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是臣妾教导无方,让湘贵人坏了规矩。”
闻言,湘桂人刚刚还红润的脸蛋登时惨白起来,皇上允许德妃与他一同出行,对她却如此严厉。
“臣妾回去后就责罚湘桂人,还请皇上念在湘贵人慕君心切,莫动怒伤了龙体。”
赫连临城眼神飘忽不定,一点都没落在湘桂人身上。
皇后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带了个这么蠢货出来,胆大包天到竟然敢闯皇上的马车,看来这次回去必须要整治,不然早晚要被这蠢货坏了大事。
无论湘贵人如何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皇后,后者都视若无睹,湘贵人无可奈何,只好灰溜溜的又回了自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