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长家回来之后就看见小弟在墙角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画什么呢。
“霖霖,干嘛呢?”张君觅走过去问。
张烨霖拉着张君觅蹲下来,“二姐,你来看,这个是大哥的名字,这个是大姐的名字,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的。”张烨霖笑着,有些炫耀,好像在说,你看我会写字了。
张君觅见弟弟拉着自己指来指去的,眼睛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以前张乐山就教过她写字,虽然没学过几天,但是最基本的字还是认识的,因着张烨霖还小,还没开始学呢,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学了几个字。
“霖霖,这是谁教你的啊?”
“田大夫啊,之前我们爱去田大夫家门前的树林子里玩,田大夫让我们帮着他晒草药,我就让田大夫教我识了几个字,只是我现在手臂受伤了,也不能帮田大夫晒药了,本来田大夫答应我要教我写爹娘的名字呢。”张烨霖有些遗憾的说。
“霖霖,你想读书吗?姐姐送你去镇上读书好不好?”张君觅摸了摸弟弟的头。
“读书?”张烨霖眼睛里闪着光,随即又有些失落,“我还是不去了,听说小叔在镇上读书要五两银子的束脩呢。”
“霖霖,只要你想读书,姐姐就送你去镇上最好的书院读书,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张君觅有些心疼弟弟的懂事。
“真的吗?二姐,我想去读书。”张烨霖非常激动。
“那等你手上的伤好了之后二姐就送你去镇上的书院。”
张君觅立马去找了张乐山夫妇商量了一下送张烨霖去读书的事,夫妻俩也同意了。
镇上有两个书院,先看看哪家书院好,等张烨霖伤好了就送去镇上读书。
之后夫妻俩又商量了一下盖房子的具体细节,张君觅也加入其中,提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夫妻俩都同意了。
张君觅觉得自己在家就是个团宠啊,张乐山夫妻俩对自己是有求必应,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他俩都会答应,大哥张烨泽年纪比自己大了几岁,对自己也是几位宠爱,姐姐就更不必说了,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给自己留着,她在家里的地位好像比最小的张烨霖还要高啊。
一家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一致决定房子在农忙之后再盖,到时候在村里找几个手艺好的,再从镇上请几个师傅,年前应该就能住上新房。
这两天张乐山每天带着张烨泽上山伐木头,先盖三间草棚,“我去看看谁在家闲着,明儿帮忙搭个草棚子,我们先凑合着住。”总住在刘家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搭个棚子住着。
“爹,我跟你一起去吧。”张君觅蹦蹦跳跳的跟上张君觅的脚步。
在村里转了一圈,跑了三四家,张君觅又嘴甜的喊了几声叔叔伯伯,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在家闲着的人,请来帮自家把草棚搭起来。
第二天,张君觅早早地起床了,吃了早饭之后,背上竹筐,拉着张烨泽一起搭着李爷爷的驴车去了趟镇上。
“石头,你俩小孩子去镇上有事啊?你爹娘呢?咋不跟着?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别被拍花子的拍走了。”李爷爷笑道。
“李爷爷,我们可机灵着呢,拍花子的才拍不走我们呢。”张君觅嘴翘得老高。
驴车慢慢悠悠的到了镇上,张君觅兄妹俩直奔菜市场,买了五斤肥肉,五斤五花肉,又买了一篮子的青菜,临走前去了趟酒坊,打了一坛子米酒。
之后,又坐李爷爷的驴车回了家,李爷爷的驴车是村里唯一一辆专门拉人的车,早上拉一车子人去镇上,待不大会就回家,能赶上做午饭,其他人要是在镇上有事,就先留下,李爷爷下午会再拉一趟,回来的时候一起回来。
回了西山村,张君觅看着快到饭点了,赶紧把饭菜做好了。
五斤肥肉炼了些油,剩下的跟白菜一起炖了,虽然不是什么精细菜,油水却是不少,满满的油星子。又做了个红烧肉,炒了几盘子青菜,在杨氏家买了十几个鸡蛋,配上小葱一炒,几个菜就出锅了。
一上午的时间,草棚就搭的差不多了,张烨泽在刘柱栓家借了个小方桌,摆上了一桌子菜,一篮子白面掺豆面的二合面饼子。
几个大男人见了这满满一桌子的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原本干了一上午的活,累的不轻了,桌子上油水十足的菜让着几个大汗瞪直了眼,自家过年才能吃上这么好的菜啊,大山兄弟也太实在了,下午搭顶的时候可要仔细着点,不能对不起大山兄弟这一桌子菜。
吃了饭,许静云帮着把盘子收拾了,张君觅拉着张烨泽去西山下的小溪里摸几条鱼,为晚饭做准备。
傍晚,太阳还没落下去草棚就搭好了,还围了个篱笆院子,接着又钉。了几张床和桌子。
另一边,张君觅把饭菜也做好了,炒了两个菜,还有一盆子鱼汤,二合面饼子,虽然没有中午饭丰盛,但是,晚饭上有米酒,几个男人端起碗喝了起来,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去,几个男人才散去了。
张乐山也跟着喝了不少,不过米酒的度数低,倒是没喝醉,就是有些酒气。
许静云看着自家男人红扑扑的脸,有些好笑,“你看看你,以前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现在还没喝两口呢,脸就红成了这个样子。”
“多少年不喝酒了,喝了几杯就不行了,有些上头,我现在脸热的不行。”张乐山拿湿毛巾擦了擦脸,才觉得好多了。
“那你以后可要再练练酒量了,别再像今天这样,一喝就脸红。”许静云把洗好的毛巾放在张乐山手里。
“不喝了,还是清醒着好,今天我听说有人要在西山盖别院,要在这后面开出一条从西山到镇上和码头的官道,以后我们去镇上再也不用穿过整个村子了,省的和老宅的人碰面。”张乐山笑道,虽然顾念着和张老汉的亲情,可是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受一点委屈。
第二天,一家人就搬进了“新房”,虽然住的是草房,不挡风不挡雨的,但是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
“一会儿我去借村长家的驴车去趟府城,请几个手艺好的师傅,顺便去窑厂看看,定下些砖瓦。”吃过早饭张乐山就和一家人商量商量。
“爹,我也想去。”张君觅可怜兮兮的看着张乐山。
“好,我们一起去。”张乐山揉揉张君觅的小脑袋。
许静云给张君觅静心打扮了一番,梳了个双丫髻,额前的拨弄了些碎发刚好把头上的把伤疤盖住,又用串着珍珠的头绳绑了一圈,戴了一对银丁香的耳坠子,穿了一身红色的湖衫裙,又戴了一个银项圈,加上张君觅本身就长得可爱,经过这么一打扮,活生生的一个大家闺秀啊。
“我们觅儿真漂亮。”许静云忍不住夸赞。
张君觅也这样觉得,这是她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精心打扮,从水中的倒影可以看出,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显得自己更加娇小可爱,唇形看起来像是含珠唇和微笑唇的结合体,唇珠明显又不太饱满,嘴角微微上扬,加上粉嫩的唇色,标准的古代美女脸。
衣服是许静云前几天新做的,天气有些热了,专门买的轻薄透气的料子,红色衬得皮肤更白了,束腰的款式,绑了三四个小铃铛,走起路来还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
“大山,你去府城之后别忘了去医馆问问能不能弄到花容膏,我之前去问,大夫说帮忙在京城医馆打听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许静云心里一直挂念着花容膏的事。
“我心里也记挂着呢。”
父女俩牵着手朝着村长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