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齐雪宁以前的种种算是知道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性格如此大变的原因还未曾知道,但裴煜临可以说已经对齐雪宁了如指掌了。
但他确实从来没和齐雪宁提起过自己,不论是过去,还是自己的想法,都没有提起过。
不如说,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一直独拉独往习惯了,一直都认为他人不可信,万万不可对其他人交出自己的底牌。
但对现在的齐雪宁,他认为,是可以相信的。
“你想知道什么?”裴煜临抬起头,对上齐雪宁的视线,语气坚定。“你想知道什么,告诉我,只要是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齐雪宁本以为这次裴煜临又会再敷衍过去,但没想到,能对上裴煜临这样一双炽热的眼神。
“至少你要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吧。是和太子争夺皇位这么简单吗?”齐雪宁问道。
“这是目前的打算。”裴煜临说完,看到了齐雪宁那“你就打算说这么点”的眼神,叹了口气,又说,“确实,目前我只想到了这里。其实父皇急于召我回来,只不过是想等太子当上国君,让我辅佐他罢了。”
“那太子这么没出息,国君也放心让他当国君?他不怕宇国毁在他手里吗!”齐雪宁抱怨道。
“但他毕竟是嫡长子,他是皇后的儿子,而我的母亲是...”裴煜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太想让齐雪宁了解这段过往。“我母亲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人罢了。”
见齐雪宁没有说什么,裴煜临又说道,“本来我出生后,国君便把我安放在行宫,几年也不见我一次。而待我年长些,就又把我当做质子送到奚国。国君一直都十分疼爱裴煜靖,直到现在,若没有什么变故,他自然是不愿把他储君的身份废掉的。”
齐雪宁听后眼睛一转,神情灵动,说道,“确实如此,但是没有变故就创造些变故。这太子手段恶毒,竟耍一些阴招。下次,我们可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们要主动出击!”
裴煜临看齐雪宁如此有干劲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没错,我以前以为裴煜靖会谨慎一些,没想到他现在如此激进,内心也如此阴暗险恶。这段时间,他可也是变了不少。”
齐雪宁点点头。自这次打猎事件后,太子一定会更加提防着她了,既然这样,他们就要反客为主。
“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裴煜靖伤到你。”裴煜临看着齐雪宁的脸,缓缓说道。
齐雪宁听见后,脸颊有一些微微泛红。她轻轻仰起头,不像让裴煜临看到她脸红,“他那点雕虫小技自然是伤不到我。”
说完,齐雪宁听到一声轻笑,那声音低沉有力,不是嘲讽的笑,而是有一些宠溺而味道。而后,她看到裴煜临站起身来,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你也早些休息。”齐雪宁答道。
点了点头,裴煜临便离开了齐雪宁的寝宫。
裴煜临走后,齐雪宁起身想去拆开点心尝一尝,但她转而看到了桌上的那个玉佩。
完蛋!想问的事情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齐雪宁懊恼的想,越过蟹粉酥、拿起一块山楂糕大口塞到嘴里,想着下次一定要问清楚这个玉佩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齐雪宁被一阵声音弄醒。
一位公公站在齐雪宁的门口,大声宣道,“太子妃齐妃娘娘驾到。”
齐雪宁躺在床上还在迷茫,便听见外面有一个宫女慌张的说道,“皇子妃娘娘刚刚起床,还未更衣,请齐妃娘娘稍等片刻。”
此刻,另一个宫女跑进屋,为齐雪宁梳妆更衣。
齐雪宁的寝宫上下,仆人少得可怜,身边待着的,也只有这两名宫女。一个唤作玲珑,另一个唤作锦绣。
当时成亲,齐雪宁被安排到皇子府侧殿的寝宫时,内务府给她分配的都是一些看上去没精打采、瘦骨嶙峋的宫女和太监。
齐雪宁看当时跪在她面前的一群人,心里觉得不自在。便抬手一挥,借口自己喜欢清净、不喜欢自己寝宫里有这么一帮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人,都哄回了内务府。但转念一想,还是需要一两个人在这宫里待着的,便就住了当时看上去最机灵的两个人。
便是现在的玲珑和锦绣。
来者是太子的妃子,齐雪宁虽然有些腹诽,但是毕竟没有让她等太久,收拾打扮好便出去迎接。
“见过姐姐。”齐雪宁行了个礼,便将齐婉茹请进了殿内。
只见那齐婉茹穿着一身轻纱薄裙,将她身材衬托的前凸后翘,十分丰满。她跟在齐雪宁身后,一边扭腰走,一边打量着齐雪宁的寝宫。
“我这宫里实在是小了些,委屈姐姐了。”齐婉茹坐下后,齐雪宁唤来玲珑为她倒了杯茶。
“确实是有些宅,和我那碧落殿相比,妹妹这里可真是有些寒酸饿了。”齐婉茹喝了口茶,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齐婉茹说话矫揉造作,一句话转八个弯。裴煜靖听了是爱的不行,但如今齐雪宁听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姐姐那碧落殿若不是宽敞,怎的还能留得住太子殿下?”齐雪宁冷哼一声。她以前听说过,这齐婉茹是裴煜靖最为宠爱的妃子。
“妹妹这是怨我前些日子没有登门拜访吗。”齐婉茹听了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笑,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确实抽不出身,这不,今日一有空就就过来看看妹妹了。”
齐婉茹说完,便让随行的宫女拿来几个盒子,说道,“这时我昨天熬得一些燕窝羹,还剩了一些,觉得浪费,想来妹妹可能还没尝过,便拿来送给了妹妹。”
看着常婉茹端来的那一碗喝剩的燕窝,齐雪宁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如此想着我,让我这个妹妹真是有一点过意不去呢。”
说完,齐雪宁也没有接过那碗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