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父亲的齐远也是同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女儿出嫁之后似乎过得还不错,也觉得还算是不辜负自己的亡妻。
他拍了拍齐雪宁的肩膀,突然语气中带上了些感叹。
“你如今已经是羽国的皇后,自然是很好的,只不过,我也总有种预感,未来的形势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就拿奚国的情况来说,如今新任国君上位。若是位贤明的国君也罢,奈何空有野心……”
他这话说的着实不错,任谣成被底下人撺掇着,野心倒是挺大,但是实际上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才能能撑得起他的野心。
就拿如今的情况来说,任谣成上位之后封了陈国公主为后,本身奚国若是能与陈国打好关系也就罢了,可是却一味的专宠齐雪佳,忽略皇后,惹得陈国那边很是不满。
毕竟人家做一个公主过来联姻,是为了以此打好两国的关系,你一味的给人家的公主摆脸色,这人家能不心有芥蒂吗?
偏偏任谣成还被齐雪佳迷的神魂颠倒的。做事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文言齐雪宁也叹了口气,“父亲说的没错。女儿其实也是有这种感觉的,不过到底会怎么样,还是要看情况的。”
说罢,父女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齐雪宁才说道:“我难得回来一趟,就在家里小住几天再回去吧。不过父亲可要让底下的人好好瞒着,我的身份目前还不能暴露,要是被任谣成知道,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那么一个缺德的渣男,能干出什么缺德事儿了,这还真说不准。
齐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让勒令让底下的人不许外传的。你就好好的在府里小住几天吧,也算是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
齐府因为齐雪宁的到来,气氛好了许多,反观另一边,奚国的皇宫里却并没有那么的安宁。
皇后宫中,此刻正十分热闹。
身为正宫皇后的陈国公主坐在正位上,周围是几个姿色还算不错的低位妃嫔,那些人都是任谣成还是太子之时,所纳的侍妾通房之类,成为国君之后,他就索性给那些人一并封了些微分,也算是意思了一下。
那些侍妾之类的先前身份低贱,如今,能成为皇上的人已是大幸,奈何背后又没有背景,只能拼命的讨好那些有背景的人。
此刻陈国公主神色淡淡喝着茶,听着那一个一个妃子姿态卑微的,用各种讨好的语言恭维她,心中有些得意。
不过这份得意也没有维持多久,等手中的茶喝尽之后,她的表情便冷了下来。
这么多妃子里,偏偏有一个还没来,那就是新帝继位以来,风头最盛的齐妃——齐雪佳。
齐雪佳不过是一个庶女出生,按理说身份不高,陈国公主根本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但是偏偏就是让任谣成宠爱的不得了。
陈国公主虽然是来和亲的,但是她也是从小养尊处优处又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一国公主,来到奚国之后,除了新婚之夜之后,就处处得冷落,都是因为那个齐雪佳。
本来陈国公主,不想把她放在眼里的,但奈何齐雪佳总是踩着她的底线,时不时的炫耀一番任谣成对她的宠爱,然后在她正宫的底线上踩一踩,总是试图压过她。
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喜欢蹦达的小丫头罢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任谣成却总是向着她,总把她当成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菟丝花一般,随便装装可怜就能够把所有事情淡忘,哪怕犯错了也没关系。
这大大的挑战了自己的威严,所以让陈国公主越来越讨厌她,在任谣成当上国君之后,陈国公主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皇后,这本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的,但是,如果作为正宫皇后,一个小小的妃子仗着皇帝的宠爱,时不时的请安的时候迟来很久,时不时的越过身份该有的份额,那就是个十足的挑衅了。
所以,齐雪佳现在已经成了陈国公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实际上,齐雪佳也觉得很冤枉,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做什么的,陈国公主的背景她也是有那么点儿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大肆招惹她的,奈何就是因为她背景好,所以让齐雪佳心中十分的不安,只能展示一下自己的宠爱,安慰一下自己,在任谣成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至于别的方面,有的时候其实也怪不了她,但是偏偏这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注定是对立无法更改的了,所以矛盾就越来越深。
齐雪佳怨恨这个皇后不讲道理,总是对她挑三拣四,冷嘲热讽,刻意刁难。她就只能装装可怜,对着任谣成撒撒娇版事情糊弄过去,不让自己受罚。
而陈国公主呢,因为有这么一个宠妃在压在自己头上,让她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心中更加的忌惮。
而且自己每次想要罚她的时候,总是会出岔子,或者是任谣成突然出现指责她这个正宫皇后一番,然后护着看似柔弱的齐雪佳,这就更让她心头怒火横生了。
所以,陈国公主还没有嫁给任谣成多少时间,这成为正宫皇后也没有多久呢,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就已经很深了,一个有身份背景,一个有夫君宠爱。
这样的两个人,不对付起来也是非常难的。
那些低位的嫔妃原本挣大肆恭维着陈国公主呢,但是看着陈国公主越来越沉的脸色,也渐渐的虚了声,感觉心中有些害怕,目光也忍不住朝门外去看。
这离原本请安的时间都过了许久了,齐雪佳那边也没有任何知会,就那么迟到了许久,这换做哪一个正宫都容忍不得呀,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爬到她的头上撒野,践踏她的尊严。
不过那些低位嫔妃,哪一方也不想得罪,只是安静的缩在一旁,不多管闲事。
她们只不过是任谣成兴起之下临幸的人罢了,身份地位皆是下贱,能在宫中生存已是不易,又怎么会大着胆子站对得罪其中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