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齐雪宁本就是半软禁的状态,到底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浣衣房取人性命。
牙齿紧闭,双目怒睁,显然是忍受着剧痛,按理说,人在剧痛之时,双手都会找些东西支撑,可方才看过双手,干净如初,分明是来不及寻找就已经倒地,是什么东西能让人立时失去知觉而来不及挣扎,又伴有痛苦呢?
最好的方法就是剧毒……
陈槐陷入沉思,据他的了解,奚国并不擅长制毒,如此厉害的毒药根本不可能产自奚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玲珑的背后有另一个人在谋划。
陈槐看着玲珑的尸身,思绪万千,为今之计也只有从嘴角溢出的毒血以及发间的毒针入手了。
拿起侍卫递过来的袋子,陈槐小心翼翼将毒针和沾有毒血的布条装入袋子,大步流星去了太医院。
一路上陈槐有许多设想,如果是皇姐因为憎恨而嫁祸齐雪宁,可为何要杀齐雪佳的胎儿呢?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背后操纵之人根本就不想让这奚国皇宫中人好过。
齐雪宁不仅是奚国重臣之女,更是宇国重臣之身。
至于自己的皇姐,骄傲跋扈早已出名,陈国和奚国的战争也是一触即发。
借陈国公主之手,杀了齐雪佳肚子里的孩子,而宫人皆知,陈国公主不喜欢齐雪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若陈国公主动手,世人皆认为陈国公主。因爱生恨,故而设计杀害了齐雪佳肚子的孩子。
可不巧的是没人会猜到是陈国公主杀了她,陈国公主就算再嚣张跋扈也不会让母国蒙羞。
连着往下想就会知道,齐雪宁一直不喜欢齐雪佳。
尚在闺阁之时就已经抢了她未婚夫,万般恨意之下就让宫女玲珑端了一碗给父亲治伤之后剩下的红花。
巧的是陈国公主正好把玲珑关押起来,就算知道是陈国公主杀了孩子,奈何陈国公主背后的势力太大。
任瑶成不敢动,齐雪佳失去孩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哪怕知道是陈国公主杀的,按照任谣成齐雪佳夫妇的性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给齐雪宁一个教训。
齐雪宁坐牢板上钉钉,陈国公主见了玲珑,不管怎样都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来,陈国不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在奚国过得如此不安,一定会拿奚国问罪。
至于齐雪宁,先不说她在宇国的身份不祥。
就算在宇国毫无地位,他的父亲齐大司马也不会袖手旁观。
杀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不仅让奚国君臣离心, 更把奚国置于水生火热之上。
如此一石多鸟,真是好计策。
陈槐拿着手里的线索来到太医院,找了一个刚进入太医院实习的年轻太医。
这么多年的宫廷经验告诉他,人只有在刚进入复杂环境中,才不会被功名利禄所诱惑,所思所想都是奋力求存。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陈槐挑中的太医,正是早年间在民间云游天下的方士。
将陈槐手里的毒针和布条反复细看之后,心里微微一怔,随即关上门。
拱手询问道:“公子是何许人!为何会有此毒物?
陈槐轻声作答。
“我乃陈国太子到奚国探望长姐,奉奚国国君之命,调查此案,你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陈槐看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是越国一种特有的毒药,如果单独食用药粉会让人产生窒息的假象,然后再以毒针辅佐,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性命。”
难怪,陈槐陷入沉思,越国,若是奚国前朝,拥有越国人士,倒不足为奇。
只是如今这越国人都渗透到奚国后宫来了,奚国的防备果真如此之差吗?
可是越国又为什么要杀一个小小的婢女呢?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呢?
陈槐带着满腹疑问来到记档司,这里记录着奚国皇宫所有的人。
或许只有在这里才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迷惑。
陈槐拿着令牌进入到奚国最高密档室,里面有各种王公贵族的存档,生平事迹。
只有一格黄金打造的盒子已经落灰,用锁锁了起来,按理说这密档室已经够安全了,为何还要在如此安全的地方锁起来呢。
陈槐有一种直觉,这里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来人,打开!”
陈槐向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微笑道。
“太子殿下,子里是陈国最高机密,外人不可随意开启,除非太子殿下持有我国皇帝的手书方才……?”
这人话说的很明白,话里话外都在告诉陈槐,这里只有奚国的皇帝才能开启。
“既然如此,本宫不开就是。”
陈槐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是好不容易才顺着线索查到这里,就这么放弃也不属于他的风格。
“本宫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能两手空空,本宫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陈槐心下思量,这国君只说不能看,并没有说不能问啊。
今日就算这里有铜墙铁壁也要问出个一二。
“老臣知无不言,太子殿下问便是。”
陈槐弯起嘴角,将左右侍从都打发了出去。
“奚国国君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陈槐这一句话让对面的人心下一惊,没想到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
“做臣子的不可随意评说。”
“今日本宫所问之事,事关皇室脸面,若本宫知晓一二,日后也好应对。”
陈槐见中年人有所动容继而说道:
“国君要本宫务必查出凶手,若您不配合,本宫只好如实禀告……”
中年人已经微微冒汗,如果此时惊动国君,必会被治罪。
“这里锁着的是国君一个侍女的档案,原本是我国国君的一个侍妾,身份过于卑微,我国国君登基后只给了一个官女子的身份,就是高等侍女……”
陈槐听得津津有味,中年人却欲言又止,陈槐也不作声,只是把手中的茶杯往桌案上一放,示意话说到一半,实在不是很礼貌。
“那女子被分在内务府,后来因为犯错,得罪了内务府管事,被降为低等宫女在内务府干杂役。后来不知怎的在盛宁公主那当值,后来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