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姐谬赞,本太子只不过尽自己本分而已。”
陈槐取下腰间香囊。
“这是我陈国独有的香囊,你收着,日后若是要见我,将香囊打开即可。”
语音才落,只见陈槐足尖一点,便消失不见。
齐雪宁望着陈槐消失的地方,微微出神,他是谁,为何要救我,裴煜临,是你的手笔,是你安排的对吗?
齐雪宁不得不承认,对这位名分夫君已经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应该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真是可笑,21世纪的黄金猎人,居然在这儿禁足,日后说与子孙后代,怕是要笑掉大牙吧。
陈槐趁着夜黑风高,从围墙外偷偷跳进大司马齐远的府邸,不禁在心间自嘲,向来只有别人躲着自己,如今自己也要躲着别人。因果循坏啊!
“谁在那里?”
巡夜的家丁顺着灯光恍惚瞧见一个人影闪过。正想凑近一瞧,眼前忽现熟悉的背影。
“好奴才,你看看我是谁?”
吓得家丁连连哈腰。
陈槐在齐远的引领下穿过走道,走至一间十分精致的雅间,看这摆设,像是精心布置的。
“殿下,您在齐国的这些日子,就委屈您在这儿住下,待救出小女,必有重谢。”
随后家丁送来几件丝绸衣裳。
“这是给殿下换洗衣物,平日无事随处走动,对外本官就称殿下为远房侄儿,来京中小住。”
陈槐微笑点头,齐远也看得出,这年轻人也并非矫情做作之人,交代几句便自行退出。
次日一早
小斯便送来可口早餐,虽不合口味,倒也不失美味。
“槐公子,我家老爷一早便出去了,约您晌午时分在丽正轩用膳。”
“可以。”
陈槐心中一团迷雾,齐远深知自己身份不能暴露,为何要约出去?
也罢,左右是来救他的,应该不会蠢到去告发,再看看这小丫头机灵模样,也不像是个坑。
“我初来乍到,你可否领我在表叔府上转悠一圈?”
既然说过可以随便转悠,倒不如趁着这机会看看这奚国大司马府是个怎样构造,若日后有个万一,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槐公子放心,老爷交代过,自家院子公子需要熟悉一下,免得日后,奴婢无暇,公子走丢了。”
陈槐听着这言语,手指敲打着茶杯,看样子没打算防备,这个大司马对自家女儿也真是疼爱。
丫鬟领着陈槐在府中四处转悠,众人见着这位远方的什么侄儿也算恭敬,看着亭台楼榭,小桥溪流,虽不是极好的,却也不失风雅。
“这桥下怎么有一艘船?”
这亭台楼榭,陈槐见的多了,就是这桥下一艘船,实在不解。
“公子有所不知,这是先国君专门下令,为老爷修的逃生通道。”
额,这老国君对大司马是真的好,可偏偏被自家儿子弄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通道……”
“公子,我家老爷邀您在丽正轩一叙!”
本想问清这通道通向哪里,被这小斯一句话打断,只好作罢。
这奚国国力虽日渐衰落,这街道风景是不错,可以想到先国君并非太过无能。
陈槐在小二的带领下进入一个包间,齐远坐在主卫,一身蓝色便服,坐得笔直,右手拿着茶壶斟茶,再看正脸一脸正气,不愧是奚国重臣。
“大司马。”
陈槐微微躬身。
“使不得,你我虽两国,但臣依旧是臣,今日请你一尝我奚国菜色。”
齐远为官多年,深知为官之道,一直谨慎小心,谁知道某人的某个动作就是致命一击呢?
“看来本太子是遇见聪明人了!”
陈槐打趣道,他说的也不错,这陈国太子确实超越了年龄的成熟,好在眼睛清亮,看面相也不像坏人。
“臣与太子之间,只合理地交易,想必太子殿下已经把臣府上转了个遍吧。”齐远道。
“承蒙大司马照顾,随意转了一圈儿。”
陈槐也并不忌讳对齐远坦言。
“臣知道您的来意,恐怕不止是为了我家小女,还带着陈国国君的嘱托吧。”
闻言,陈槐心中一震,果然是老狐狸。
“那大司马准备怎么和我交换呢?”
“臣这里有公主的消息。”
说完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
“这里有太子想知道的一切。”
“多谢。”
陈槐突然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这个因为利益而结识的大司马,从心底崇拜。
有了长姐的消息,陈槐一刻也不敢耽搁,辞别齐远之后就去了齐雪宁宫里,对于这种看热闹的事呢,齐雪宁是很乐意的。
“来人,我要见皇兄。”
齐雪宁清下嗓子,笑盈盈的吩咐。这一声皇兄让宫人着实费脑,别说她与陛下素来不合,连话都懒得说,前几天还闹得不欢而散,今天是闹哪一出?
“公主,您是要见?”
“本宫是先帝亲封的盛宁公主,见自己的皇兄有何不可?”
齐雪宁一顿吓唬。
“难不成在你眼里,本宫尊称陛下为皇兄,还脏了你这小丫头的耳朵?”
“奴婢不敢!”
侍女心中一颤,打发传话太监出去。
“看样子你不是善茬。”
陈槐双手怀胸,饶有趣味看着她。
“这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你现在只不过是本宫身边的一个小斯,如此语气,不怕被他们发现?”
“这不有公主吗?有您的庇护,在下有何可怕?”
陈槐话里话外都是打趣,这个所谓的公主,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你……”
齐雪宁在心中把陈槐骂了千万遍,偏偏又不敢直接开怼,妈的,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只能留着下次结算了。
“陛下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陈槐就已经摆正姿势,跪下给任谣成请安,齐雪宁不得不赞叹,如果身在现代,这演技,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听说你要见朕。”
任谣成都懒得看他,对于齐雪宁,任谣成只有屈辱的回忆。
“是,也不是,见你只是其次,我要见皇后。”
齐雪宁也懒得跟他废话,穿着龙袍,却没有穿龙袍的胸襟。